两个小时过得很快,刑琅隐约听到外面有水声,从浑浑噩噩、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门恰好打开。
简峋换了一件衬衫,在刑琅瑟缩的视线里坐到床边。不知这两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他再次出现时,发尾有点湿,似乎刚洗过澡。
——距离那么近,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刚洗完澡,还被铐上。
“……”刑琅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勉强克制住身体的发抖,“你……你要做什么?”
简峋沉默地看了他片刻,麦色的手掌忽然抚上他的耳根,刑琅先前被揉捏的地方还泛着火辣辣的触感,瞬间转开脖子。
简峋指尖顿了顿,慢慢地收了回去。
肉眼可见的,他的轻微躁动逐渐浮上去,却还在克制着最后一丝冷静,对上使尽花招的少爷的眸子。
“为什么要逃?”
刑琅心尖一颤,“……谁逃了?我为什么要逃?”
“刑琅。”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刑琅像被锤子狠狠地敲了一记,脑内瞬间空白。
……那么熟悉的声音和独属于他的气息,就像刻在灵魂深处,怎么都甩不掉。刑琅嘴唇抖了抖,又抖了抖,气息忽然粘稠起来,却被理智强行压了下去。
不可以。
不可以……
刑琅牙根紧了紧,忍住眼泛红的胀痛,心脏仿佛被人连更拔出,一抽一抽的疼。
再抬头时,刑琅苍白的面容挂上那副轻佻含笑的模样,“倒是你,我们都分手了,怎么还纠缠我……不会觉得很难看吗?”
简峋定定地看着他,“想起来了?”
刑琅嘴唇微抿,偏过视线,指尖一下又一下地轻点着腿上的布料,没再补救先前车上的胡话。
事情都是越抹越黑的,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再装不熟。
“那晚的短信不是你发的。”简峋忽然道。
刑琅倏地蜷起指尖,抠入了掌心。
简峋看着他,非常慢,非常肯定地道。
“所以……为什么五年里都没有联系我?”
预料之中,又预料之外——因为简峋一直是个聪明人。
刑琅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但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急躁,然而事情的发展早就不留余地,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