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蹂躏着塑胶皮,不是滋味地心想:你是不是早就嫌我麻烦了,军训了开心的不行是吧,明明前两天还……
……前两天还一副舍不得自己走的模样,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多的那几岁估计都长在心眼上了,将他钓得团团转。
阮绵越想委屈,腮帮子鼓起,垂着眼理鞋带,将两根细绳拽来拽去。
贴了创可贴的脖子舒服多了,不再磨得泛疼,但多了一个东西就是负担,稍微有些发闷,汗水钻入肌肤的时候渗入创可贴的面料里,等到晚上揭开时,泛起酥麻的痒意。
这般情势反而暴露出了阮绵的身体有多想那个人,从抱着对方的衣衫嗅气息变为贴身穿着男人的衬衣,细嫩的皮肤蹭过布料时,隐忍的喘息在夜里细细绵绵,惹得阮绵蜷缩着肢体,委屈得眼眶泛红。
肢体对于男人的需求几乎刻入了骨子里,越抚慰越渴望,阮绵到后来放弃了动作,蜷缩成一团,如“筑巢”般地从衣衫里扒拉出所剩不多的冷杉味。
好憋屈。
但是又没法发泄。
委屈憋闷的感觉比刚入市的橘子要酸太多,阮绵心里将“坏男人”三个字嘀咕了无数遍,只剩下满心满眼遮不住的苦涩。
这大概就是她的本质,一旦认定一个人以后,就无法控制肢体,也无法控制心理上的思念,依赖又黏人。
阮绵将鞋带第十次系上,愤愤地心道没出息,绝对不可以再这么依赖那个男人了。
这般心态持续了好几天,显得有些低气压,
身侧的人或多或少能感知到。
孙廖在她第八百次叹气时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打游戏的手机,“阮绵,你老实招了吧。”
阮绵一愣。
苗安和姚子默皆是疑惑地看着她俩。
孙廖叹了ロ气,“我知道你不开心。”
被戳中心思的阮绵微微睁大眼,即使知道孙廖不太可能知道自己的事,此刻却禁不住心虚,“什、什么……。”
孙廖点点头,“也是,这事换了谁谁能开心呢。”
阮绵:“……”
孙廖:“不就是电话嘛,我经常这样。”
阮绵心虚到鸡皮疙瘩瞬间起立,脸蛋涨红,“啊……啊?”
心里的小人跳起了鼓点,咚咚咚的听得她脸皮发烫,有种做坏事被人抓的茫然无措。
孙廖静静地看着阮绵,许久长叹一ロ气,
“你是不是被你哥训了?”
“训?”
“我妈也经常训我,每次打电话恨不得用嘴把我皮刷掉一层。”孙廖老神在在的,“但家里人总比外面的人关心你,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总会想起他们,所以你也别在意,回去道个歉认个错就好了,你哥会原谅你的。”
阮绵:“……”
你是怎么绕过正确答案又微妙地踩中答案的。
阮绵捏了捏眉心,“蹭”地起身道:“我出去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