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瞪眼看他,“这怎么是妄自菲薄呢?他喜欢的当真只是郡主啊!我问过他,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他说,他喜欢郡主小时候,在他不过是襄王府里一个卑微受人欺负的庶子之时,郡主却大义挡在他跟前,和南平公主作对,来护着他。”
景延年眯了眯眼,“那不过是儿时的记忆,如何能叫一个人的喜欢坚持这么久?”
萧玉琢连连点头,“就是他儿时的记忆,他才一直难以忘怀。也许是他这个人过于固执吧!”
“玉玉,你不了解男人。”
“景延年,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惦记一个女人,做到李泰这份儿上,说明这女人一直在他心里,反复的巩固着地位。”景延年看着萧玉琢道,“他喜欢郡主,也喜欢你,玉玉。”
萧玉琢皱了皱眉,半晌,轻嗤一声。“胡说八道,他那种性格,如果喜欢的人是我,怎么可能还让我嫁给你?”
“他有他的想法,或许是看明白了你我在一起的决心,或许是退而求其次,只要你能留在长安,叫他时常能够想念,逢年过节还能够见一见,轻而易举的就能打听到你的消息,聊以安慰他的心吧。”
萧玉琢轻嗤,“如今说这些可真没意思,你只管去请辞就是,他喜欢的是郡主也好,喜欢的是我也好,我不喜欢他不就是了?”
景延年脸上的笑容不由放大,明媚灿烂若晚霞。
他伸手将她抱紧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将她搂得紧紧的,“说了这么半天,我想听的不就是这么一句话么?玉玉,你值得男人疼爱,值得我为你争。”
萧玉琢脸上微微发烫。
景延年次日进宫,向李泰言明离京。
“重午年纪尚幼。”
“孩子总会长大的,这次的事情,他自己不是处理的很好么?”景延年拱手说道。
“你们住在长安,你有闲散的王爵,玉玉有她的生意,长安交通便利,朕对你们宽宏,一家人都能够在一起,为何总惦记着离开呢?”李泰脸面不悦,眉头紧皱。
景延年笑了笑,“长安有长安的好,江南有江南的美,总在一个地方生活的久了,就想换换味道。”
李泰轻哼一声。
“圣上若是不放心臣,也可派了亲信暗中盯着臣,臣若有反心,圣上随时都可出手。”景延年劝道。
李泰翻了他一眼,“这些不用你教,朕自会有安排,你是大将军的时候,朕不怕你,如今你连将军都不是了,不过是个没有兵权的闲散王爷,朕倒还怕你么?”
“圣上说的是,是臣狂妄了,所以圣上这是放心叫臣离开了么?”景延年笑问道。
李泰皱紧了眉头,就是不愿松口。
这会儿却有个宫女奉了一杯茶,往御案旁走去。
她将茶碗放在李泰左手边不远,躬身正要往后退。
景延年却随意的瞟了一眼,这么一瞟,就叫他发现了一丝异样。
“圣上身边这宫女……”
那宫女立时站定脚步。
李泰笑了笑,“怎么景将军喜欢?喜欢朕就送给你!”
那宫女微微一颤,但脸色却还维持着平静。
景延年沉默了片刻,爽朗笑道,“圣上难道不知道,我家王妃善妒跋扈,怎么容得下这么漂亮的仆婢在臣身边伺候?”
李泰脸色难看。他这是故意扎他的心呢!
“吴王要离开,并非不行,只是有一样。”
“圣上请吩咐?”
“离开之前,护国夫人难道不用亲自向朕请辞么?”
景延年立时抬眼,防备的看着李泰。
李泰微微一笑,眸中光芒深敛,“她若亲自向朕辞行,去意已决,朕,会放她自在的。”
景延年脸色有些不自然。
李泰却撵他走,不再听他啰嗦。
萧玉琢原本是避着李泰,自从梁生死在殿中之后,宫宴她能躲就躲,面圣的机会,她能避开就避开。
可临了。要离开京城了,李泰却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