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忽的从坐榻上直起身来,未起身相迎,景延年已迈步进来。
他俊逸如镌刻的脸上,嘴角微勾。只是不叫人觉得他在笑,反而觉得他周身都是冷气。
“我将竹香还给你,你就查出这么个结果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萧玉琢坐正身子,“青池那丫鬟有模样有身段,更有侍奉郎君的心思。郎君身边只有一房妾室,如今被罚了禁足,没个伺候的人怎么成?”
她淡笑说着,似乎看不到景延年脸上略带狐疑的冷意。
“去,把青池唤来敬茶。”萧玉琢吩咐说。
“王氏不能伺候,不还有你呢?”景延年在她身边坐下,捏了颗葡萄扔进口中。
萧玉琢垂眸,“郎君大约忘了,妾身身子不爽。”
景延年凉凉一笑,“你以往若能如此大度,也不至于打死了裴大人送的两个胡姬。”
想起原主身上还背着人命,萧玉琢手一抖。
那是去年年根儿的事儿了,裴大人为了讨好景延年,专门买了两个长安城最是有名的胡姬,那胡姬能歌善舞,身量比长安一般女子高挑许多,腰身不盈一握,偏偏胸大臀肥。莫说男人,女人见了都要流口水。
郡主哪里能容得下?寻了错处,就将两个胡姬活活打死。
她还亲自骑马到裴家门外,将裴家人给骂了一顿。
从此长安城的人便都知道,寿昌郡主是妒妇还是毒妇。惦念过那两个当红胡姬的男人,不知道在背后骂了她多少次。
“那胡姬是外人送来的,不知根知底,又擅风月,如何能留在景家?”萧玉琢冷哼一声,“我也是为了郎君好。”
景延年眼中怀疑略淡,“背着你下药的丫鬟,你倒能放心?”
“左右不过是个丫鬟,打死或发卖,全凭我说了算。郎君只管放心叫她伺候。”萧玉琢露出平日里得意嚣张的模样来。
景延年霍然起身,目光凉薄的落在她脸上。
“郡主,青池来敬茶。”门外丫鬟小声禀道。
萧玉琢微微一笑,“郎君喝了茶,就去她院儿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