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化城上空,所有紫寐分身骤然消失。天上瞬间为之一净,整个世界也静了下来。
冷无风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水千落相互搀扶着找到了龙雪宜。此时的龙雪宜横倒在街面上,背部是多条树藤形成的一个大网,不使她直接躺在冰冷僵硬的地面。
龙雪宜见到二人,缓缓坐起来看向冷无风,问道:“紫寐被他打败了吗?”
冷无风抬头看着天空,道:“我想他应该获胜了吧。”
“应该?”龙雪宜露出失望神色,“看来你也不能完全确定。”
倒是水千落信心满满,欣然道:“庄主肯定是胜了。”
龙雪宜在最后施展“冰汐”功法冻结紫寐和白禹开时,几乎耗尽了灵力,继而从空中失去控制,坠落地面。在最终时刻她身上的树藤扩大成了一个大网,带着她缓慢降落,避免了被摔成重伤。
他们三人还在闲聊之际,在城上的空中,暗刹、蟒未立、方均觉、犀奎、凤白芨又聚到了一起。
凤白芨恼怒暗刹之前对她的偷袭,恨不得立刻与他决一死战,却被犀奎拦了下来。方均觉也劝她顾全大局,私事可以日后再算。
凤白芨虽然气不过,但还是忍了下来,瞪了暗刹一眼,转身看向地面。在她目光所视之处,一身黝黑的甲犼静静站在街角,一动不动,宛如雕像。凤白芨端端看着,眼中流下泪水。
此时,方均觉道:“紫寐大神与白禹开一同消失了,看来她将他带往了异空间。”
蟒未立道:“紫寐大神神通广大,肯定能够战胜白禹开,取得最终胜利。”他自幼孤苦伶仃,直到今日才在紫寐这儿体验到亲情,心中将她视作至亲,盼望着她能早些返回。
暗刹叹道:“只可惜他一门心思要与紫寐大神为敌,要是他能归顺紫寐大神就好了,凭他的能耐,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可惜可惜啊……”
犀奎看着一动不动的甲犼,道:“我看白禹开还没有被打败,否则少主身上的‘紫星奴’术法早就解了。”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看向了甲犼,知道他所言非虚,但都觉得紫寐大神打败白禹开不过是势在必得,相信很快甲犼就能恢复。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地面上传来了幽魄的声音:“白禹开诡计多端,紫寐大神必定陷入了苦战,我们应当拿下所有神定庄之人,好让他心生旁骛,投鼠忌器。”他被白禹开打成了重伤,此刻仅能勉强站立。
“不可。”地面另一处又响起了王介推的声音,他也身受重伤,但有王泉等王家人相救,伤势基本已愈,只是灵力被白禹开吸走,已经沦为普通人。
“为何不可?”幽魄高声问道。
王介推道:“紫寐大神必将大获全胜,你如此做法明显是不相信她。”
“放屁。”幽魄厉声大骂,“我这是在助紫寐大神获得最终的胜利,你如此说法明显是偏向白禹开。你两头示好,真是一个墙头随风草。”
王介推还未开口,边上的王泉勃然大怒道:“你才是那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当年你父亲背弃紫寐大神,现在你又来挑拨离间,当真是一家子小人德行。”
“你……”幽魄怒火中烧,每当有人以他父亲来羞辱他,都会令他羞愤交加,这已经成了他心底最深的疮疤。
王泉又道:“你现在重伤未愈,别说是我了,城中任何一个妇孺都能杀你,我劝你最好闭上嘴去疗伤,不要不知死活地招惹别人。”
幽魄听出了他的威胁之意,心中虽然气恼,但眼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压下火气,沉默下来。
天上的暗刹等人看着、听着,既没有参与争辩,也没有帮幽魄疗伤的意思,仿佛是个不相干的看客。
地面的一处树荫下,冷无风三人也坐着看戏,静待白禹开回返到来,完全不在意这些紫寐的部将是打是闹。
天上的几人也看到了冷无风三人,不过他们也在等待紫寐重现,存着静观其变的心思。于是乎双方停止了争斗,城内出现了安静祥和的气氛。
但在此时,有一人从西方的天际中直飞而来,在众多人的注视下来到了威化城,来者竟然是王安杰。
王安杰环视全城,目光扫过所有人,试图从残破的屋舍和人们的神情之中还原之前发生的事。片刻后,他将目光看向幽魄,问道:“紫寐现在何处?”
此言一出,天上的犀奎等人为之一惊,听他直呼紫寐大神之名,料想他多半是敌非友,纷纷警觉起来。
幽魄本来就不是王安杰的对手,此刻身受重伤更是不敢得罪他,急忙回答道:“紫寐大神和白禹开前往了异空间,此刻二人应当还在苦战。”
王安杰先是一怔,而后面露忧色,沉吟道:“这小子是个疯子,可别把我的紫寐爱妻给杀了。”他因爱成癫,在心中将紫寐视作爱人,无意之间脱口说了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犀奎等紫寐部将纷纷大为不满,觉得此人竟然对紫寐大神心存非分之想,实乃十恶不赦,万万不可原谅。
凤白芨怒视着王安杰,骂道:“又来一个不要脸的登徒浪子,今日卑鄙小人扎堆出场了。”
“又?还有谁?”王安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