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微不可闻,但还是被亦浅听到。
她抬眼看着谢灵有些悔恨的眼,开口:
“灵儿姑娘,王涣蛇蝎心肠,与你何干!这世间本就待女子苛刻,若姑娘你还为了与自己无责的事是苛责自己,岂不是掉了世间那些假道学为女子设下的重重陷阱中?”
试探地拉过女子的手,继续说:
“姑娘父兄皆通武艺,方才的那一掌显得姑娘的武艺也是非凡,姑娘是女中木兰,何故自怨自艾,如今该想的是如何救谢适将军。”
谢灵听亦浅这般说,眼底有些动容,她转过身,似是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重新转过身,再次说到:
“阿适和王涣成了兄弟,后边关告急,王涣被点为随军,跟着出征。直至月前…”
顿了顿,似是不想回忆,但谢灵依旧说到:
“王涣传信王家,告知谢适身死。我不愿相信,便暗中打探消息,发现王涣回晋阳后曾去过一外宅,便…”
“没想却是瓮中捉鳖,王涣扣下了我,以我阿爹为挟,胁迫我安心当他的外室。”
外室两个字被谢灵轻描淡写又充满嘲讽地语气说出。
亦浅闻言不由仔细观察了番她的神色,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微微叹了口气。
谢灵却毫不在意,反而笑了笑:
“不过也多亏了王涣扣下我,我才能知道原来阿适他还活着!”
亦浅诧异,询问:
“如何知晓的?”
谢灵微微一笑:
“王涣自持骄傲,不愿我不甘情愿地跟他,便妄想以情打动于我。他将我关于此处,初时小觑我的武艺,只派了少许人看管。那日我摸清宅院的护从机关,本想等他离去时逃跑去找阿爹,却不想他那日来时身上竟沾染了一点莲花香!”
“莲花香?”
亦浅诧异。
谢灵点了点头:“是莲花香,而且是阿适身上特有的味道。”
眼底似乎划过一丝深刻的眷恋。
亦浅没有管谢灵的情绪,和白九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疑惑。
亦浅出声,试探着问:“是身上发出的香吗?”
谢灵仿佛失言般闭上了嘴,但很快下定决心般开口:“不是,是阿适血发出的淡淡香气。”
“佛佑之人!”
闻言,亦浅和白九不由异口同声。
谢灵听不懂什么佛佑之人,只继续说着:
“我知阿适应该未死,心下雀跃。怎知王涣竟告诉我阿爹被抓的消息。原来是因他有事外出,抓住我爹是为了警告我不能轻取妄动。”
“我假意答应,待他外出后,便逃了出来。奈何阿爹被衙门看管,我只得去找崔夫人!”
“崔夫人?”
这是谁?
亦浅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