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随便捡了个空位坐,正走神,忽看见斜对角的昏暗处围坐着的数名男女中,有一人从包里掏出一个大酒盒,宝贝一样拍了拍,另一名女子娇羞得推他,他贼兮兮地吃了两波豆腐,给那女人开了一瓶,倒了满满一杯。
南希长眸微眯,悄无声息地看了五分钟,便端着一抹笑,醉醺醺得晃过去,听着“哥”来“妹”往,像失了理智的笑闹声不绝于耳。脚一歪,差点朝那桌子扑过去。不出所料,立刻有人将她挡开,护住桌上的东西,不耐烦得驱她:“走开,走开!”
“拽什么拽。”口齿不清地撂下一句,晃到角落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串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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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缉毒部队赶来,抓获数名正在吸食毒品的年轻男女。
为了做好交接工作,南希得先回趟警局录个笔录,但是看着那么没有戒备心,把自己喝成个傻子的沈筱,有点担心,决定先找个人把她送回去。
这次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人,不过其中一个也不省人事了,需要稍微清醒的那个照顾,而且不是很顺路。
酒吧里的音乐已经全部停掉,光线明亮。
所有人待在原地,警方挨个在做搜查工作。
南希从沈小妞包里摸了摸,掏了个手机出来。上次见她输密码,无意间看见一点,好像是生日那几位。
果然,破了。
这个没大脑的女人。
随手一翻通讯录,里面各种各样的备注都有。按照手机号开头数字找到本地的,筛选出来几个,最终还是决定打给她偶尔会提起的表弟,总归亲人放心一点。
隐约有点印象,这小弟弟还在读高中吧,不过现在是周末,应该不在校内。
十几秒,在南希快没耐心,准备换下一个试试的时候,终于接通。
缓缓响起一声慵懒而低哑的:“喂?”
南希没有多废话,直接道:“沈筱弟弟吗?我是她朋友,她现在喝成一坨烂泥倒在旁边,我有点急事要办,你方不方便过来接她?”
酒店套房内。
听着电话里头女人迅速而有条理得说完一段话,以及旁边时不时传来的人群议论声,被吵醒的季礼蹙眉,困倦了两秒后稍稍支起身子,反手开灯。
捞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冰凉的水入喉,清醒一点:“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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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带着些刚睡醒的干涩,南希觉得自己扰人清梦有点不厚道,但是不厚道就不厚道了。将沈筱交给同行的两人,嘱咐等下让来人出示手机号,查验无误后,再将人交给他。
同僚搜场完毕,在另几桌也查到几箱类似的酒瓶装毒品。
如此一闹,酒醒大半。
月黑风高,公路上依旧是车来人往,霓虹灯闪烁一片,鸣笛声声,四周还响着属于娱乐场所的吵闹。都市繁华的街头停着几辆蓝白警车,不少路过的市民都在围观。穿着制服的缉毒警押着涉事人上车,南希跟在那几箱证物后面,在寒风中紧了紧外衣,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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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的那一刻,一辆出租车正好停下。
扫码付钱后,季礼下车,回拨过去,不过这次却是另外一个女人接的。
夜场旁边的空地停着的警车伴随着警笛声陆续离开,他原本以为只是打架斗殴警察来抓,后来听旁边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才知道是来清毒的。没有多想,脑海里回忆着的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可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转眼间已经随着电话里的指引找到了沈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