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莫宛央轻轻应了一声。
打听荣昌旬的住处并不难。
荣家兄弟都住在一条街上,虽然早已分家,但是各家各户基本都是一样的规制,占据镇子风水最好的一片土地。
清漆大门上,椒图铺首衔着铜环,十分威严。
陈常君拍了拍门,很快就有小厮应声而来。
说明来意,对方迟疑了下,陈常君指着自己这身衣服:“不信你看,是不是你们主人家的料子。”
小厮请陈常君稍等,不一会儿就回来传话。
“我家主人现下不方便,请陈二郎在穿堂等待片刻。”
荣昌旬家是标准的三进三出院子,没有钱仁家那么大,但建筑和庭院俨然不是一个等级的。
陈常君耐着性子在穿堂等后片刻,依稀可听见里面铃铛叮叮当当和类似念经的声音。
事情到这种地步,想必是那孩子病的很重。
提到告示内容,伺候的小厮和婢女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将小主人荣泽凡如何得病、又如何瞧病和保养之事说来。
陈常君仔细听着,还问了几个问题,见大家都是一筹莫展的模样,他却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你们说你们小主人初病那几日发热,后来就没怎么发热,但是依旧整日不出门?”
婢女点头认真回答:“那会儿正是春风最盛,像你们这么大年纪的,生病时不宜出门。”
“那究竟是几日未出门呢?”
“因一直不见好转,小主人又乖巧,就一直在房里。”
“一直?你是说他能走能跑地一个十岁孩子给憋在房里俩个月?”
婢女蹙眉,打量陈常君一番后嗔怪道:“生病了,自然不能出去。”
“没病也憋疯了。”陈常君回应。
这句之后,婢女用看呆子的眼神瞧他,随后借口端茶离开。
陈常君掏出说明书又仔细阅读过后,再次请小厮去通报:“我现在就要见你家主人,就说有急事请他帮忙。”
不多时,管家亲自过来引陈常君。
穿过前院往会客室去,赫然可见做法的术士正在舞剑。
院子中央摆放一口大鼎,两侧是一对香炉。
大鼎前面的浦垫上,盘腿坐着一个面色惨白的闭眼少年,旁边两个小厮跪在地上左右扶住他,免得倒下去。
这让人揪心的场景,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要潸然泪下。
陈常君加快脚步。
会客室里,主位上的荣昌旬一动不动地发呆。
“荣老板。”陈常君尚未变声的嗓音与不和年纪的沉稳语调打破宁静。
“诶,你来了。”
荣昌旬欲起身,陈常君已经快步到了他面前。
荣昌旬胡茬都没打理,比前些日子显得苍老许多。
他缓缓起身,露出些许礼貌的笑容:“你是来拿钱的?我这就让人去取。”
“并非。我今天在药铺听说……”
陈常君简要地说明来意,荣昌旬缓缓地朝门口而去,伫立在窗前望向被香烟包围的孙子荣泽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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