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次试图群殴都四散而逃的钱少辰,正日思夜想报复陈常君的办法。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把陈常君打趴下,然后让他交出《观沧海》和超级泡泡液,当然,他会用自己攒的钱出个好价钱,不会白抢他的。
钱家有家训,不能欺负穷人。
钱少辰并没白熬夜,这天一大早就顶着黑眼圈偷偷跑去本族的一下等户人家,找壮丁钱四教他拳脚。
诸如壮丁、弓箭手这样的乡差,都是由下等户充当,钱少辰往日与他们极少来往,这次也是背着自家人,包括小厮婢子这些爱管闲事的下人们。
“钱四!”钱少辰躲在篱笆后面召唤钱四。
“小叔?”钱四有些意外,族中高高在上的钱仁家长孙怎会来他家……
钱四快步出去,钱少辰拉他到一旁的老榆树下:“我想跟你学拳脚。偷偷地。”
钱四呵呵一笑:“我日里又下田又操练龙舟不得空,只有夜里才有空,你出的来?”
钱少辰压根没管那么多,直接道:“出的来,在哪见你?”
“村社后院吧,那里不常有人去,还免得你走太远。”
“说定了,今儿我就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拉钩!”
“呵呵,那就戌时吧,我今儿不巡夜,能早些。”钱四伸出手指。
“好。我……我给你拿鸡蛋。”
钱四赶忙摆手:“不用不用,你辈分虽大,也还是个孩子。”
“那……总要给你束脩的,我自己想要啥吧,我先去学堂。”
钱少辰回忆陈常君跟他要束脩的模样,想必只要是学习,就不能平白让人教,这样才理直气壮啊。
钱少辰了却一桩心事,高高兴兴去学堂,正好陈常君三人迎面而来。
微微氤氲的雾气中,陈常君一句“床前明月光”,陈如夏和陈如秋就接一句“疑是地上霜”,三人你来我往,背诵甚是开心。
见钱少辰就在面前,陈常君打趣道:“少辰,你娘喊你吃的啥饭?”
钱少辰脖子一梗头一扬:“哼,昨儿不作数,我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早知道你这样小气,那书我就不给你看了,泡泡也不给你吹。”陈常君毫无波澜地说着、拉姊妹进门。
钱少辰顿时泄气,被挫败感包围: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陈常君回望黑着脸的钱少辰偷笑,小孩的心思嘛,就是这么容易猜到。
散学后,钱少辰集结一群小孩商量什么,打扫教室的陈常君一走过去他们就闭了嘴,陈常君皱了皱眉:“结义要有结义的样子,不去晒场关老爷庙磕头不做数。”
一个孩子好奇道:“真的吗?”
“真的。”陈常君笃定点头:“还要上香、歃血为盟。”
“啥是歃血为盟?”另一个孩子扭头问。
“就是……把手指头割破,滴血到装酒的碗里,然后干了……跟杀鸡差不多吧,不疼。”
想到这画面,有个孩子差点呕出来。
钱少辰最先反应过来:“别听他瞎说,他一个顽童懂什么?!咱们走!”
望着忿忿而去的背影,陈常君喊道:“给关老爷磕头时……要说同年同月同日死——”
几个孩子急忙快走几步,“死”可不是个好字眼儿。
在钱少辰的带领下,几个孩子在老榆树下头挨头商量,约定好晚上详见的时间,便各自散去归家。
钱四按时间来到村社后院,一如既往地练习起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