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纳先生在这里插进嘴来。&ldo;贾德纳太太,&rdo;他说:&ldo;是个很敏感的人。&rdo;
&ldo;‐‐他对我说:&lso;哎呀,嘉丽,&rso;他说:&lso;我当然马上陪你去。&rso;倒不是说我们对英国警察的侦察方法不表最高的赞赏,因为我们确实非常赞佩,有人告诉我说,英国警察的侦察工作是最精细、最好的,我从来就不怀疑这一点。而且有回我在三福大饭店丢了一只手镯,再没人比为这事来看我的那个年轻警员更可爱,更富同情心的了,当然,其实我的手镯根本就没有掉,而是放错了地方,这都是因为什么事情都太匆忙的缘故,让你忘了东西在那里了‐‐&rdo;贾德纳太太停了下来,轻轻地吸了口气,然后又开始说道:&ldo;我要说的是,我知道贾德纳先生也同意我的话,那就是,我们绝对愿意竭尽全力来在各方面协助英国警方,所以请尽量问你们想要问的任何问题‐‐&rdo;
温斯顿上校张开嘴来,准备遵命行事,但又只好暂时把话忍住,因为贾德纳太太继续说道:&ldo;我是这样说的吧?对不对?欧帝尔,就是这样,对不对?&rdo;
&ldo;是的,亲爱的。&rdo;贾德纳先生说。
温斯顿上校很快地说道:&ldo;据我所知,贾德纳太太,你和你先生一早上都在海滩上吧?&rdo;
这次贾德纳先生居然抢了次先着。&ldo;不错。&rdo;他说。
&ldo;哎,当然在呀,&rdo;贾德纳太太说:&ldo;今天早上天气真可爱,也真安静,就像其他日子一样,你懂我的意思吧,甚至更好些,我们一点也没有想到就在另外那边那个没人的海湾里会出了那样的事情。&rdo;
&ldo;你今天有没有看到过马歇尔太太?&rdo;
&ldo;没有。我跟欧帝尔说,哎,马歇尔太太今早到哪里去了?我说。起先是她丈夫来找她,然后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雷德方先生,他好不耐烦的样子,坐在海滩上,对什么人、什么东西都皱着眉头,我心里想,为什么他有了那么好,那么漂亮的太太,还一定要去追那个可怕的女人呢?因为我觉得她就是个可怕的女人,我一直对她有这种感觉,是不是?欧帝尔?&rdo;
&ldo;是的,亲爱的。&rdo;
&ldo;我实在想不通那么好的马歇尔先生怎么会娶这么个女人‐‐何况他还有个正在发育期间的小女儿,女孩子要有好的影响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呀!马歇尔太太完全不是适当的人选‐‐完全没有教养‐‐我该说她是很兽性的才对。哎,要是马歇尔先生真有点脑筋的话,他就该娶戴礼小姐,那才是一个非常、非常迷人的女子。而且又非常有名气,我实在是佩服她能这样直接下功夫,搞出个一流的生意,跟她一样了不起,要做这种事,非得靠头脑不可‐‐而你只要看看罗莎梦?戴礼,就可以看得出她是个头脑很好的人,随便什么人能想得到的事,她都能计划得好好的,而且还能实行出来。
我对这位女士简直是佩服得无法形容,那天我还跟贾德纳先生说,恁谁都看得出她很爱马歇尔先生‐‐我当时说的是,爱他爱得发疯,对不对,欧帝尔?&rdo;
&ldo;对啦,亲爱的。&rdo;
&ldo;好像他们是青梅竹马的老相识了。哎,现在,谁知道,那个女人既然已经不在了,说不定就真会有好结果了。我不是个思想偏狭的女人,温斯顿上校,也不是说我不赞成演艺界的人到那个程度‐‐哎,我的好朋友里,有好多都是女演员哩‐‐可是我一直跟贾德纳先生说,那个女人有点邪气,你看,现在证明我的话对了吧。&rdo;
她很得意地停了下来。赫邱里?白罗的嘴唇颤抖着,止不住微笑起来。他的眼光和贾德纳精明的灰色眼睛对望了一眼,温斯顿上校有点绝望地说道:&ldo;呃,谢谢你,贾德纳太太,我想你们两位自从住到这里来之后,大概没有再注意到别的什么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事了吧?&rdo;
&ldo;哎,没有,我想是没有了。&rdo;贾德纳先生细声慢气地说:&ldo;马歇尔太太大部分时间都和年轻的雷德方在一起‐‐不过每个人都能告诉你这件事。&rdo;
&ldo;她的丈夫呢?你想,他会很在乎吗?&rdo;
贾德纳先生很小心地说道:&ldo;马歇尔先生是个很内向的人。&rdo;
贾德纳太太很表同意地说:&ldo;哎,一点也不错,他是真正标准的英国人!&rdo;
在巴瑞少校充血的脸上,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他很想露出一副大为吃惊的表情,可是又忍不住有种不该有的高兴。
他用他那沙哑而微带喘息的声音说:&ldo;我乐意尽我所能来帮你们忙。我当然对本案一无所知‐‐什么也不晓得。和有关系的几个人都不熟,不过我这辈子也见多了,你知道,我在东方住了很久,我可以告诉你,在印度山里驻扎过之后,你对人性要是还有些不知道的,那都是不值一谈的部分了。&rdo;他停下来,换了口气,又继续说道:&ldo;说起来,这件事例让我想起以前在印度支那地方的一件案子,一个叫罗宾森,还是胡可纳的家伙,反正他驻在东维帝市,要不还是北苏瑞■?现在记不清楚了,反正也没关系,他是个很沉静的人,你知道,书看得很多‐‐温柔得像牛奶一样,有天晚上在他们住的小屋里把他的老婆给干掉了,扼住了她的脖子。她一直和一个家伙来往,后来被他发现了。老天啦,他差点为她送了命!事情一触即发,我们全都吓坏了!从来没想到他会这样。&rdo;
赫邱里?白罗喃喃地道:&ldo;你认为那件案子和马歇尔太太之死有相同之处吗?&rdo;
&ldo;呃,我的意思是说‐‐扼死的,你知道,事情一样,那家伙突然眼红发作了嘛。&rdo;
白罗说:&ldo;你认为马歇尔先生有那样的感觉吗?&rdo;
&ldo;哎,我可从来没说过这句话,&rdo;巴瑞少校的脸更红了。
&ldo;从来没说马歇尔什么的,他是个大大的好人,我说什么也绝不会说他一句坏话的。&rdo;
白罗喃喃地说道:&ldo;啊,对不起,可是你的确谈到了做丈夫的自然反应。&rdo;
巴瑞少校说,&ldo;哎,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她是相当热的人物。呃?把年轻的雷德方引上了钩,在他之前恐怕还少不了有别的人。可是滑稽的是,你知道,那些做丈夫的都很顽固,这件事真叫人奇怪,也一再叫我感到吃惊,他们只看到一个家伙对他太太怎么怎么好,就看不见她对那家伙怎么好法。我还记得在印度普拉地方的一个案子,那个女人好漂亮。老天爷,她带她丈夫去跳舞‐‐&rdo;
温斯顿上校挪动了下身子,说道:&ldo;是的,是的,巴瑞少校,目前我们只要弄清楚事实,你个人是不是知道什么‐‐听到或注意到什么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的事?&rdo;
&ldo;哎,说老实话,温斯顿,我想是没有,有天下午在鸥湾看到她和年轻的雷德方在一起‐‐&rdo;他别有含意地眨了下眼睛,发出沙哑而深沉的笑声‐‐&ldo;很漂亮,不过这可不是你们要的那种证据吧?哈,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