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当今天帝一个辈分的上神都不介意,其余的人更没什么好矫情的,玉门山立刻多了一屋子的兔子,一时之间咔嚓咔嚓的颇为悦耳。
阿糯一方面惦记着岚泽的伤势,一方面对此前遭遇的变故耿耿于怀,总觉得哪里不是很明白,不知不觉就走了神,直到华岑开口。
&ldo;你不必太过担心,他的伤虽然重,但只要安歌把肃冬花送来就能克制住。&rdo;
阿糯愣了愣,才意识到是在和她讲话,木然点头,&ldo;嗯,我不担心。&rdo;
华岑看了一眼她的样子,大摇其头,不是他瞎说,岚泽再这么不管不顾下去,迟早有一天能把自己徒弟吓傻了。
&ldo;要我说呢,你们这命途也实在够多舛的,这么多年就没消停过。&rdo;他朝正挨在一处的风峦和向婉扬了扬下巴,&ldo;趁着人家小夫妻新婚燕尔,也沾沾喜气吧。&rdo;
他话刚出口,镜尧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动静,像是笑喷了出来又强行忍住,又仿佛暗怀鬼胎。
与此同时,逐光避开阿糯的视线,向华岑投去一道半是警告,半是无可奈何的目光,华岑赶紧闭嘴,差点咬了舌头。
不过阿糯听见他这样说,陡然做贼一样心慌,完全没有察觉异样,只磕磕巴巴道:&ldo;上神您,您知道啦?&rdo;
咳,就算他原本什么都不知道,光看她神志不清的时候抱着岚泽,谁来也不让近身,活像要跟人拼命的样子,是得眼瞎成什么样才看不出来。
然而华岑在小辈面前,总得端出点模样来,只能十分有风度地一点头,&ldo;寻常而已,大家都知道,不必惊慌。&rdo;
阿糯咽了咽唾沫,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这间屋子里的人,逐光和风峦是早就见怪不怪了,镜尧也是知情的,不过敖梧、向婉他们之前一直不知道来着,眼下这么一来,她多少有点不自在,他们不会以为她是个变态吧,处心积虑上玉门山拜师,就为了喜欢岚泽。
不过她转眼一想,又理直气壮了,反正坐她身边的这位华岑上神,不也娶了自己的徒弟当媳妇儿吗,有他顶着谁能说她什么呀。
华岑只见这小丫头的眼睛往自己身上瞟啊瞟的,神情飞快变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能地打了个冷颤,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连忙岔开话去。
&ldo;对了,有一件事还没有问你。你当时见到的,只有苍垣一个人吗?&rdo;
阿糯赶紧摇头,&ldo;不是!还有他的一个手下,叫孟凉。&rdo;
华岑的眉头就轻微地皱了皱,&ldo;他也死了吗?&rdo;
&ldo;没有,苍垣死前让他快走,还说要他迎接帝晏回来。&rdo;不提这事便罢,一提之下,阿糯全身又绷紧起来,&ldo;他会不会再闹出什么乱子?&rdo;
华岑沉默了片刻,忽地展颜一笑,极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ldo;他?还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哎,劳驾泡点茶来。&rdo;
&ldo;无妨,还是我去……&rdo;向婉刚要起身,就被风峦按着肩膀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