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场面也从容了,任由他行为。
但这个时候雷丰瑜却不从容了,可以说开始有些焦躁不安。
他三两下就把这人的袍子脱了下来,然后露出来的是一幅精瘦黝黑的胸膛,这胸膛上没有疤痕,这一点在周剑和洪良辰的奏报上就知道了,但雷丰瑜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ldo;还有背上的伤。&rdo;雷丰瑜开始呼哧呼哧的喘气,在确认了胸前没有伤疤之后,雷丰瑜又转向这幅黑瘦的小身板的背后。龙跃十六岁中状元,十七岁第一次被派往边关,他少年带兵,那些老兵油子不服管束,他就以身正法,那背上挨过鞭子,落下了累累的伤疤,这是雷丰瑜一想起来就揪心痛的事情。
鞭伤,鞭伤是对的上的!雷丰瑜的手指轻柔的抚过那单薄背上的纵横交错的道道鞭伤落下的疤痕,&ldo;粗糙的,短且深的疤痕,这是马鞭留下的。&rdo;
&ldo;做差巴的,有几个没挨过鞭子的。&rdo;我学着次仁当初的语气,说道。
&ldo;每个人背上都有鞭痕?&rdo;雷丰瑜不信的问道。
&ldo;都有哦,不信您可以看。&rdo;我说。
&ldo;停车!&rdo;雷丰瑜一声大喝。
车子停了下来,有仆人挑起车帘询问有什么事,他一把推开那仆人,然后一步跳到车辕上,大声的对东嘎将军,问道:&ldo;听说你们吐蕃的奴隶都挨过鞭子?&rdo;
&ldo;是咯。&rdo;东嘎不明所以的答道。
&ldo;给朕看看。&rdo;雷丰瑜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
&ldo;所有差巴上前。&rdo;东嘎将军也干脆,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大手一挥,所有两千余名差巴出身的差巴兵向前,然后黑压压列队在雷丰瑜的车架前。
&ldo;转身,卸甲、脱袍子。&rdo;东嘎再一声令下。
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过后,一个个黑黝黝纵横着鞭伤的背脊,袒露在雷丰瑜面前。
看着那一幅幅背脊,雷丰瑜的脸已经铁青颜色了。
&ldo;陛下,还要看什么?&rdo;东嘎将军问道。
&ldo;要看。&rdo;雷丰瑜咬了咬牙,&ldo;还有一处。&rdo;他转回头看着我,&ldo;把靴子也脱了。&rdo;龙跃的脚得过冻疮,也有疤。
这话吧,我觉得那皇帝应该是跟我说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东嘎将军理解错误,还是东嘎将军故意寒掺他。
大手又是一挥,&ldo;听到没,靴子也都脱咯。&rdo;
两千双靴子噼里啪啦,两千双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臭脚丫,啥时间让现场气氛浓郁的好像……,好像……,请原谅我,我的词汇又太贫瘠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只听到周围哇!哇!生一片,那些汉人官员,都抱着肚子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你说这些汉人也真是没见过世面,这样就吐了!鄙视!
第33章我已生白发
我被剥的就剩裤头,坐在马车里。
雷丰瑜靠在马车的车筐上,闭着眼睛,他手里还抓着我的一只脚,脸上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还记得刚才那会儿,当那些文绉绉的汉人官员都被脚丫味熏吐了的时候,他却两步跨回车厢里,抓起我的脚看,他当时看得那么仔细,脸差不多都帖到我的脚丫上了,然后看完之后人就一直这个样子了,我怀疑他其实也被熏坏了,那些汉族官员吐出来了所以还没事,而他硬憋着没吐,也许会被熏的背过气了。
要真晕过去可不是个小事,我犹豫再三,伸手要去掐他的人中。
那皇帝似乎有所感觉,睁开了眼睛。原来还没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