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门外的瑾妃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为了不被发现,慌忙之中她直接推开身后的一间房门,也不管里面是否有人,急忙快速地躲进房间。
庞远文推开门一看,只见门外的花盆上闪过一个猫影,一个花盆被掀翻在地上,“原来是只猫!”他低声嘟囔道,随后看了一下四周,见无异样便关上房门。
瑾妃慌忙中闯入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她只能借着月光慢慢移动自己的脚步,“啊!”她的头忽然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是谁?”黑暗之中传来男子低沉带着严厉的声音,这时男子立刻点燃蜡烛。
“原来是瑾妃娘娘!孟文轩不知是娘娘,刚才多有得罪,请娘娘恕罪!”孟文轩点燃蜡烛后发现竟然是瑾妃,心里不由得一惊。
“无妨,本宫不知这是孟公子的房间,打扰公子入寝了!”瑾妃无故闯入男子的房间,心里也不禁感到羞愧,看着**上身的孟文轩,双颊不由得泛起红潮。
孟文轩自知失礼,忙穿上衣服,边解释道,“方才臣子正准备更衣如寝,以为是贼进来了,所以没来得及换衣裳!请娘娘恕罪!”
“无妨!”瑾妃轻声说
“娘娘到臣子的房间,是否有要事要找臣子商量?”孟文轩换好衣服问道
“其实,本宫是为了躲避他人而误闯孟公子的房间,所以………”瑾妃看了孟文轩一眼,不好再说下去。
“臣子明白,既然娘娘有难言之隐,臣子也不便多问。只是娘娘身份尊贵,与文轩共处一室,如被人知道,恐怕会有损娘娘清誉!”孟文轩不免为瑾妃担心道
“孟公子不必担心,待会入夜的时候,本宫自会离去。若现在离开,府邸上下人来人往,被人撞见了,更是有理说不清!”瑾妃说罢,自顾地叹了口气。
“那,娘娘您自便吧!”两个只有一面之缘,况且身份有别的人共处一室,难免有些尴尬,孟文轩坐在距离瑾妃较远的椅子上,拿起一本圣贤书慢慢阅读。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不大的房间里烛光摇曳,瑾妃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她忍不住打破沉默道,“孟公子,有酒么?”
孟文轩听罢,想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衣厨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瓶杜康。
“娘娘,喝酒伤身,还是少喝点!”孟文轩说完把酒放在桌上,正要转身的时候,瑾妃忽然说道,“陪本宫说说话吧!”
孟文轩转头看到瑾妃那双妩媚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乞求,他低声道,“娘娘与臣子身份有别,况且……。”
“那就把所谓的身份抛开,你我今夜就当是普通朋友,可好?”瑾妃说罢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仅此而起”
孟文轩此时非常矛盾,虽知两人身份有别,但不知为何,心里有股莫名的冲动想坐下来,听听她想说什么。
“好吧,那文轩就恭敬不如从命”孟文轩坐下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是一饮而尽。
“看孟公子文质彬彬,没想到酒量甚好”在瑾妃眼里,一般的文人都是滴酒不沾,没想到孟文轩不止房里藏有杜康,而且喝酒都是一饮而尽,实在是真人不露相。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每当我夜不能眠的时候,只有它能令人安睡,忘却痛苦!”孟文轩看着杯中的酒说道,自从心挂的她入宫,再到无奈和庞家联姻,想到身不由己的处境,孟文轩便习惯用酒来麻痹自己。
“噢~孟公子不日将大婚,是喜事,又何来痛苦?”瑾妃饶有兴致地看着孟文轩问道,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和自己一样有心事。
“呵呵!那娘娘你呢,贵为皇妃,冠宠后宫,荣华无限,又何来烦恼?”孟文轩反问道,清澈的双眼里透着一丝不解。
“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在后宫这样尔虞我诈的环境下,每天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怎样活下去。所谓的荣华,是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才能得到。这样的人生,真不知有何意义!”几杯酒下肚后,瑾妃也顾不得所谓的身份有别,她把心中的不快和烦恼直接倾诉出来。
“你我都是身不由己之人,来,干了这杯!”孟文轩为两人斟满酒举杯道
瑾妃饮尽杯中酒后说:“呵呵,看来金枝并不是孟公子心仪之人!不然公子也不会如此苦恼,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令公子如此伤神?”此时的瑾妃双颊泛红,美目迷离地看着孟文轩。
“她是我此生最爱,可惜天意弄人,我与她始终是有缘无份。如今我俩算是天各一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相遇”孟文轩想起当初因为自己一时的懦弱而失去苏如似,心中不止是后悔,更是无奈,“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再执着也无济于事。既然你我都是身不由己,能够相识也是一场缘分,来,再干了这杯!”
“好,孟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干杯!”
两人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时而互相倾诉,时而吟诗做乐,天南地北无所不说,仿佛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有说不完的话。黑夜渐渐过去,而房间的烛火却一直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