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方才在溪边放冷箭的也是你们?&rdo;
首领又拱拱手道:&ldo;多有得罪。&rdo;
我气结道:&ldo;你们拿枕壶怎么样了?&rdo;既然知晓我的身份,自然是有备而来,我对枕壶的信心动摇了。
首领道:&ldo;我等小人能奈枕壶公子何?&rdo;
我啐道:&ldo;你也晓得你是小人。&rdo;
首领岿然不动,又拱拱手道:&ldo;在下是小人不错。优小姐,实在得罪了。倘若责备我能让您痛快一点,您再说难听些也不妨。&rdo;
我差点气笑了。
这一来一去,好歹让我晓得枕壶脱了身。我暗地里松了口气,又揪心恐他受伤。一颗心是一上一下,甚至没来得及反抗,便被布团塞住了嘴,只能&ldo;呜呜呜&rdo;叫唤。
首领叹气道:&ldo;改日我定会赔罪,如今还请小姐您担待些。&rdo;
嫩嫩也被绑着,只没塞住嘴巴,像条小虫子似的拱进我怀里&ldo;嘤嘤嘤&rdo;瞎哭。我手被负于身后,连摸摸他的小脑袋也不能,只好用下巴磕了磕他脑门顶儿,安抚地蹭了蹭。
后几人又拿出麻袋将我与嫩嫩分开装了,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我耳边仍旧隐隐约约听到狐嫁队伍里悠扬的歌声,不务正业地憾恨起错过这场盛典来。
&ldo;惠先生,这小女子的歌声怎么漫山遍野都能听到?我们不会撞上她吧?还有这雨也邪门儿,怎么太阳出得好好的,偏偏下雨了呢?&rdo;
被称作&ldo;惠先生&rdo;的首领道:&ldo;你听那歌唱什么?有狐嫁女!是祁山里的狐狸出嫁呢。狐嫁女,昼则有太阳雨,夜则有狐火;这祁山是狐狸窝,出嫁的恐怕是个大人物,群山共鸣也不足为奇,唱歌的人离我们远着呢,没准儿在深山里,我们听到的只是回声罢了。&rdo;
&ldo;先生了解得这么清楚,小女子不胜荣幸。&rdo;娇滴滴的声音隔山隔水传来。
我心头一动,慢慢用负在背后的手摸索着发尾打了个漂亮蝴蝶结的发绳,摸到手,一歪头就把发绳扯了下来。
惠先生曼声道:&ldo;来者可是祁山拘幽?&rdo;
那声音脆脆地道:&ldo;正是呢。先生您将小女子名讳唤得如斯婉转,莫不是来向小女子求亲?&rdo;
惠先生:&ldo;……&rdo;
祁拘幽咯咯笑道:&ldo;这个巧了,适逢拘幽小妹白梅出嫁;不如咱俩的事儿一块儿办了,喜上加喜。&rdo;
我将法力注入醒骨绸的发绳。师兄送我的及笄礼,怎么可能是凡品?平素我都在头发上绾着,一注入法力,绸缎便会凝作一柄纤薄小巧的剑,它的光辉战绩是断了枕壶最称手那柄使了四五年的重剑,害枕壶整整三天没有理睬我。
我先割断了手腕上的麻绳,再轻柔无声地割断了身上的。
有人扛着我,我小腹压在他肩膀上,颇不舒服。
惠先生淡淡道:&ldo;您调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