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许环着许炀的手猛地扣上他的后脖颈,自己低头打破了剩下的一点点的距离,再次吻上了渴望已久的薄唇。啧,是软的……一如既往的没有温柔的试探,碰上即是你来我往的纠缠。许炀的话就像是催化剂,点燃了傅知许本就蠢蠢欲动的心。身处下位的许炀依旧游刃有余,但傅知许能感受到,今晚的他似乎有些兴奋。这次的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久,在没有酒精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沉沦,那种感觉让傅知许更加着迷。分开时薄唇已经变得水光潋滟,傅知许用拇指抹去上面的痕迹。这次倒是没咬破。他想,既然许炀对他也有意思,一会许炀要是吓跑了也不怕,可以把人抓回来,都到自己地盘上了,且有把人放走的道理。傅知许越想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打晕捆起来。“起开。”许炀清冷低沉的声音把傅知许的思绪拉了回来,刚刚亲完的傅知许真就乖乖起来,像是被捋顺毛的豹子,暂时没了危险。傅知许的世界要不是上次亲吻的时候感受到许炀的身体变化,傅知许真就以为这人是个性l冷淡呢。要不怎么总是能轻易的做到一秒变脸,上一秒那么火热下一秒轻易抽离。但是,傅知许喜欢,他就喜欢许炀这副样子,让他更想看到许炀更多不同的样子,失控的、性感的,只有他能看到的。没救了。许炀走在前面推开房门,门外的场景已经变了。刚才天黑看不清,这会外边的灯亮了,农场前那超级大的一片空地都被照亮。空地上有栏杆围成的一个圈,看起来像是羊圈,但和普通的羊圈又有些不同,因为围栏过高,有点像是半开放的牢笼。而此时的圈里也不是空荡荡的,有数不清的牛、羊,还有…人。圈的外围也多了很多持枪的人,似乎是在监守,而圈中的活物应该就是今晚的游戏。傅知许很快就替许炀解答了疑惑:“你不是说哪天和你全交代了才能和我重新做朋友吗?”他从后腰掏出枪:“让我来猜猜你都查到了什么,如果是普通人应该只能查到我是弗朗的儿子,而弗朗家族对外只是一个大的财阀家族,嗯…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查到的更多,知道老头子是黑手党。”他侧过脸来对着许炀扯了下唇角,那笑带着危险的味道:“许炀,我杀过人。”“记不清多少个人了,到这的第一年,”子弹推上膛发出脆响:“我杀的第一个人,他把我的行踪卖给了弗朗的对头,是个叛徒,他想要我的命。”傅知许说着转过去目视前方,举枪瞄准、扣下扳机,动作一气呵成,‘嘭’的枪响划破夜空,圈里的某个人应声倒地。“最后他被我一枪爆头,就像这样。”血色四溅,许炀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人爆出的脑浆。“我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血腥、暴力。争夺就是我那几年的全部。”圈里的目标们因为枪声吓得四处逃窜却无处可逃,许炀这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围栏。第一次近距离看这样的场景,冲击力比想象中要大的多,许炀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奔腾。不是因为恐惧,是震惊,震惊当下发生的事、震惊如此疯的傅知许。从小到大他受到的明面的夸奖和背地的谩骂其实是成正比的。很多人羡慕他出生就是太子爷,自然有人嫉妒他会投胎。冷静自持同理也会被说成没有心肝,感情淡漠。是,他对一切似乎都缺少了兴趣,因为得到的太过简单。可刚才傅知许平淡的说出“我杀过人”和开枪的瞬间,许炀被奇怪的感觉侵蚀,竟然想到了“耀眼夺目”这样不合实际的形容词。但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也让他有些事情无法接受,比如毫无理由的杀戮。傅知许从开枪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许炀,看他的反应。那双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狩猎的精光,做好了随时扑咬的准备。知道傅知许在看自己,他在等自己的回复,许炀很快就平复好心情:“傅知许,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刚才杀的那个人,他该死吗?”几乎是刹那间傅知许就已经明白了许炀的选择:“如果我说不该,你会怎么办?”会害怕,远离我吗。许炀低头玩着手里的弹夹:“回答我的问题。”他不喜欢答非所问,也不在乎周围都是傅知许的人,不害怕这个刚在自己面前杀过人的男人。这样的认知让傅知许变得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