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气势上不能输,于是我板着脸看向他。
“嘴角有东西。”他提醒我。
面无表情地舔干净。
宋若谷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看。大概是我错觉,他眼睛好像又亮了一些。
我以为没舔干净,又舔了舔。
他像是突然被雷劈傻了,一动不动。
懒得理他,我对着手机仔细看,又用纸巾擦啊擦。好吧,这下唇彩是白涂了。
然后,我就听到“咕嘟”地一声,声音很轻,我以为是错觉,扭头一看,发现宋若谷似乎吞口水,他喉咙还动。
“饿了吧?”我夹了几份点心,推到他面前。
他没吃,而是端起面前饮料喝了个精光。喝完之后他把我上下打量了几个回合,似笑非笑道:“咱们两个今天挺般配。”
我裙子和他裤子颜色很接近,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如此。我有点别扭,转移话题道:“你和秦雪薇……嗯,又好了?”
“好”这个字可以有多种理解方式,我相信他懂。
宋若谷没有回答我问题。他又取了一杯酒,低着头缓慢摩挲着手中杯子,目光像是全部被那杯中液体吸引。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问道:“纪然,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和秦雪薇重归于好?”
“我……”
他突然抬起头,面色不善,目光阴沉,“可我偏偏不让你如愿。”
2
我想宋若谷大概是某些地方想拧了,他和秦雪薇到底要不要重一起说到底是他们两个事儿,为了给一个路人添堵而拿自己感情开玩笑这种情节实扯。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和秦雪薇一块儿了,给我添堵只是顺便。
想到这里我了然,又觉不满,“那是你们事情,与我无关。”何必把我挂出来。
“你说得对,”他又低头看杯子,“我事情,与你无关。”
我想我们毕竟有过交集,也不该把话说得这么绝情,想来想去,打算把史路事情和他说清楚,顺便安慰他一下。“史路……”
“史路把平板和手机放桌子上时候没发现桌上有水,当然,我也没告诉他。”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我想,我有这个自由。”
原来这才是真相。
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假装注意力被吸引走,看向中央舞池。秦雪薇样样拔尖,此时自然光彩夺目。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她目光似乎是向我们这个方向飘。
宋若谷像是有心事,又开始低头喝闷酒了。
我再一扭头,又看到了史路不满目光。
尼玛真好头疼啊。
我也没心情吃喝了,干脆从后门出去打算透口气。
舞会场地选取是一个大报告厅,出了报告厅后门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个小花坛,靠近墙角地方立着一盏孤零零太阳能路灯,灯光清冷而苍白。
昨天下了一场大雪,今天又开始悠悠扬扬地飘雪花。站这里向远处望去,入目全是白色,远处有一些灯光和人影,模糊不清。抬眼向天空望,细小洁白雪片似万千流星奔洒下来,倒是别有一番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