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你来看。”
黎蘅闻言走过去,见小桌板上放了一个本子,摊开的那一页上写了几行字,是简书一贯的字体,黎蘅从大学时就无比熟悉,只不过现在因为手上没什么力气,字都稍稍有些走形。
“今天跟刘医生读书,”简书拉着黎蘅的袖子让他坐到床上,又将本子献宝似地往他那边推了推,“我看到这首小诗,觉得特别好,就想抄下来给你看。”
黎蘅配合地接过本子,见那上面写着:
“他来这儿
观看河流东移的云朵
和草上的霜花
他想不如就在此安家”
“最后这句是我补的,厉害吧!”简书一边说,一边强调似地用手指划了划最后那一行。
黎蘅猛地就鼻酸了。
他不说话,简书也不再说话。过了一阵子,黎蘅忽然听到耳边传来轻轻的哼唱。
wewillcallthisplaceourho
我们将称此地为归宿
thedirtwhichourrootsaygrow
或许将是我们植根的土地
thoughthestorswillphandpull
尽管风暴将肆虐
wewillcallthisplaceourho
此地仍将是我们的归宿
…………
简书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气短,但听在黎蘅耳朵里面,却莫名的美好,说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声音大概也不为过。
肚子里的小生命可能被叫醒了,在简书肚子里踢腾翻身,简书靠到黎蘅肩上,手在肚子上画着圈安抚孩子,仍旧哼着歌,直到被孩子一脚踹疼了,才轻轻□□了一下,不再出声。
“怎么了?”黎蘅十分紧张,草草收拾好情绪环住简书。
“宝宝踢我。”简书告状似地说道。
“踢疼了?现在哪里不舒服?”
“就肋骨这边……”简书隔着被子指了指自己肋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