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做其他家中子弟,敢如此叨扰王奔,只怕之后不被赵鑫打死丢到钱塘江喂鱼,那也得一辈子瘫在病号里做废人了。
但出于对孙子的溺爱,赵鑫只能是微微皱眉,小声道:“如此冒失成何体统,没见到王叔叔还在吗?”
出于事态之大让赵客直接无视了赵鑫的训斥,继续开口说道:“爷爷,刚刚门外侍者传来消息,有位贵客来咱们庄园了。”
赵客说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而声音却也刚好让一旁的王奔听了个真切。
看着自己孙子如此失态的表现,赵鑫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如今自己刚对王奔这位贵客表达了敬意,你这个当孙子冒冒失失跑过来,说来了一位贵客。
这不显得像自己,故意要打王会长的脸吗?
此时此刻,赵鑫只能锁着眉头骂道:“蠢货!这时候,还有什么客人能比王会长还要尊贵?”
且是一语成谶,赵客只得一脸尴尬的看着爷爷,缓缓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刹那间,宴会里外,就如被抽干了空气一般,再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七大家族的庄园外的马路延边,此刻正有两个和尚站立原地。
两人皆是穿着一袭青灰的朴素僧衣,身材迥异,一高一瘦,一老一少。
年轻的和尚,人高马大,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亲和的笑意,犹如邻家老实巴交的大哥哥,让人心生亲近。
而老者,此刻则是微闭双目,手提着一串盘得油亮的念珠,静神凝息。
此刻正是余杭地界最冷的季节,而在这山麓边缘,阴风更是如剔骨刀一般可怖。
然而两个和尚穿着轻薄的僧衣,站在这样阴冷的山风之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甚至就连看似身体孱弱的老和尚,捻着念珠的手都不曾轻抖过一下。
两人就只是简单的站在庄园门外,不说来意,只是简单的想门卫通报了姓名。
不消五分钟,就见着原本略显清冷的大门口,忽然间涌出了无数人,众人翘首朝着门外望去,当窥见那门外两个和尚的真实面容后。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人声,反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人们虽是恨不得此刻吼一两嗓子出来,以此来发泄心中那激动之情,可在那位老僧人庄严的宝相面前,却无人敢出声放肆,甚至都不敢多迈出一步去惊扰了老僧人大驾。
七大家族的权贵们皆是如此,赵鑫甚至是作为十方上座一席的王奔也都不例外。
走在众人最前面的王奔与赵鑫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双双一同,带着宛若朝圣似的神情脱离了队伍,向着两个和尚走去。
“赵家家主赵鑫(北境青鸟居王奔),见过老禅师!”两位灵人界的领头人物,此刻却如同学生般,一脸恭敬且激动的向着那位老禅师作揖行礼。
赵鑫看着老和尚道:“老禅师到访,让鄙府蓬荜生辉啊。”
而这位能让两位大佬都俯首谦恭者,不是他人,这正是在天目山中隐居,佛统泰斗广源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