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卫家众人果然都出去了,某人打发小三郎和小家伙去芳姐儿家玩,自己跟着卫二郎出了门,然后又隐了回去,果然不一会周秀娘就偷偷摸摸出了门,掩着脸一路疾奔。
周秀娘的目的地很明确,乃是那天卫二郎说卖画却吃不饱的吴先生租的小茅屋。
古代识字的人很少,特别是在这科举还没有产生的年代,一般都是贵族的特权,民间识字的凤毛麟角,这吴先生据说原本也是个官宦人家的子弟,不知道为什么败落了,流落到了这里,虽然能靠卖个画写个字挣几个钱勉强混个温饱,却穷的叮当响,房子不说了,连媳妇都娶不起,周秀娘把砚台卖给他,能卖多少钱?
“钱还给你,把砚台还我!”
某人默默数了数,十个铜板,好吧,东方神棍家的老头子知道了会不会吐血身亡?
吴先生那浑浊的眼一瞪,“什么还你?你卖给我,得了钱,又想拿回去?天下有这么好的事?”
周秀娘气结,“你到底还不还我?”
“你情我愿,告到皇帝那儿也是我占着理!”
周秀娘骂了一番,见他油盐不进,开始动手,那吴先生四十出头,虽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不会比不过一个女人,不一会周秀娘就落在了下风,周秀娘自己也发觉了,又吃了几个暗亏,当下不要命的扑了过去,两人厮打起来。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人打的起劲,另两人毫不费力的摸了进去,其中心黑手辣的那个狠狠的给了那吴先生一记闷棍,然后朝呆住的周秀娘同学阴险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坏了大嫂跟吴先生的好事了”。
周秀娘一听就爆发了,“你说什么——”
我悠悠打断她,“哟,大嫂这衣不蔽体钗横发乱的跟个野男人在地上滚,还需要我说什么?”
周秀娘呆了呆,就要朝我扑来,我挥挥棍子,“大嫂小心着些,这棍子它可不长眼睛”。
周秀娘眸中的疯狂之色慢慢褪去,留下无边的恐慌,噗通跪了下去,“玉娘,你饶了我这次,饶了我!”
我伸手探了探晕过去的吴先生的鼻息,话说杀人越货这种事干多了,果然是会习惯的,“大嫂,这我很难做啊,你这样不贞不洁的,大郎不休了你,二郎也跟着丢脸啊!”
周秀娘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只知道砰砰的磕着头,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卫二郎不忍了,“玉娘——”
我悠悠一叹,“哎,我这个人就是心软,这回就算了,但你也要记住,你有个把柄在我手里捏着,以后要做什么事先可得惦量好了”。
周秀娘吐了口浊气,瘫倒在地,我接过卫二郎递过来的砚台,检查了下袖进袖子里,转身出门,走了几步发现周秀娘竟然一直跟着,讶了,“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她呆滞的看着我,某人是真的心软了,这个时代的女人有太多的束缚,泼辣如周秀娘被我捏住了贞洁这个名头也没了六神。
“大嫂还是清理下自己再回去,再好好想个借口应付大哥,别自己露了馅倒是恨上了我”。
“玉娘——玉娘?”
我抬头笑了笑,他也笑了笑,满是无奈,起身去拿抹布,“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我看着溢的满桌都是的墨汁尴尬一笑,“没什么”。
他伸手拨了拨砚台上的铃铛,“幸亏那吴先生不知道这是好东西”。
我托起下巴,“二郎,我觉得东方曼倩的师父很奇怪”。
他点头,“他一个劲的骂东方先生笨,又不肯说他笨在哪,后来又莫名其妙送了这个砚台给你”。
“你说这能值多少钱?”
“看东方先生的样子,至少也得,三百两吧——”
我跟着去拨那铃铛,“这下好了,周秀娘彻底安分了,你娘她们就算为了这嫁妆也会好好待我”。
他仔细而缓慢的擦着桌子,耳边却慢慢泛起绯色,某人看的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