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因剑术一点增进而开心的人,被曾经最不屑情感困囿原地,忙忙碌碌许多年,就像一只在池塘里无头打转的鱼,他游不出去,也不愿意游出去。”
“在我眼里,你们宗主,一直都是我认识的模样,这一点,自始至终也没有改变过。”
沈栖游听得云里雾里,正德长老拍拍他脑袋,道:“他待你不一般,如今看来,确实很……我就说嘛,怪不得,一直游不出来呢。”
什么?沈栖游更迷糊了,可正德长老却打哑谜一般再也不讲了。
后来,正德长老在他晋升金丹那日送了他一把白铜而冶的崭新佩剑,沈栖游正要到广场试剑,迎面撞上了前来白虹殿的谢归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想避开,谢归忱却只是将手中锦盒交付,错身入殿去寻了正德长老。
他不知道这种情感能否归结于“恨”,如果对于家人,那是恨之入骨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可对于沈栖游这个人来说,则是许多年间对师兄的倾慕,由浓烈的情感慢慢褪去色彩而变得不再重要。
沈栖游将糕点放在一旁,撇过头去不再看。
那天夜晚,他久违地又梦见从前那些与谢归忱的时日,石桌酒盏,皓月银辉,满院桂花香随夜风沉沉吹入二人心间。
照理说来,入了金丹,沈栖游便能如前世一般修行推演之术,虽不能通晓天地,却能算出小事吉凶,事物发展。他前世倒是在这一道上极有天赋,不过二三年就已近大成。
奇怪的是,今世以季攸之体,无论如何也无法感应天地,自然也不能同前世一般修行推演了。
沈栖游并未当回事,修行中逐渐展现出单灵根优秀资质,在乾相宗两年有余,如今已是金丹三阶。
金丹以上弟子平日可到公善堂接受委派,以宗门贡献值换取秘籍阅览,丹药灵草等修行所需物品。所接取任务亦分层级,金丹弟子可接取黄级任务,元婴、出窍期弟子可分别接取玄级、地级任务,而天极任务,一般则为极危险困难任务,通常不对外下放,只由长老亲自完成。
沈栖游想尽可能多换取些促进修行时灵力增长的丹药,欲接些简单任务累积贡献值。才入屋室,正巧撞见公善堂在山下接收委派的弟子送来近日各级别委派任务,除去例行书册与灵石或银钱定金,手中一白玉玉佩吸引了沈栖游注意。
他认得此物——
常人向乾相宗委派皆需交付定金,且需得等待弟子接下任务,而此玉佩,便是宗内各掌事或教习长老皆会佩戴在身之物,如若给了他人,便意为此人无论是何委托都必须优先接下派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弟子见他直勾勾盯着手中玉佩,便道:“这是今日前来委托之人带来的,我看标识,应当是从前兴怀长老的,正想着要去禀报宗主。”
兴怀长老正是从前他与谢归忱师尊,自灭宗后一直失去踪迹,沈栖游问道:“送玉佩之人是谁?”
那弟子想了想:“是个二十四、五左右男子,看着还挺壮实的。”
“他委托了什么?”
“说他有个朋友近日总心神不宁,夜不能寐,通常也就是有什么精怪小妖夺了阳气,驱一驱便好了,”弟子无奈道,“这点小事,本不需要麻烦宗门弟子,何况地点还远。若平常人我就打发走了,偏偏他持着玉佩,我们便只能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还得为他优先安排。”
沈栖游:“师兄,既如此,可不可以将这委托给我?”
弟子一愣,道:“这当然好,我还怕这任务麻烦,没人肯接取呢。”
沈栖游记得这弟子,日日给菖蒲师姐送些自己做成的小器具,殿中人还打趣他坚持不懈:“我的意思是,这任务既然简单,我去处理便是,不用将玉佩之事告知宗主了……”
弟子道:“这怎么行,别的长老也就罢了,这可是兴怀长老的玉佩。”
沈栖游咽了口唾液,干巴巴道:“我、我替师兄在菖蒲师姐面前说些好话……可以吗?”
弟子有些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