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游见到这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做出这般表情,一瞬间觉得身体极不舒服,似胃中兀地翻滚一遭。
他问道:“有事?”
姜怀陷害他之事不知为何草草了结,他本想再去戒律堂求个明白,却因那段时间正德长老布置事务而忙碌。此后留在白虹殿修炼,也少与姜怀碰面,也便一直搁置着,如今再见,姜怀不但没有收敛半分,反倒更是张扬许多。
沈栖游微微皱起眉头,这般可恶之人,为何还能留在乾相宗里。
想来想去,归结于都是谢归忱之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事,只是好端端路上见了你,觉得晦气。”自撕破了脸,姜怀便也不再装模作样,对他的恶意更是不加掩盖,“你最好识趣一些,别再与我师尊扯上关系。”
沈栖游如今修为比丹药堆了数年的姜怀更高,他不擅骂人,也在面对姜怀时少见的硬气:“我见谁,要做什么,不需要与你汇报,我二人同为亲传弟子,你不能教我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片刻,又认真补充道:“你欺凌弟子,从不修行,像你这样的人,便不该待在宗内浪费资源。”
姜怀横行惯了,宗内多年无人敢与他相呛,如今却是被沈栖游欺上了脸,神色一僵,抬声道:“你说什么?你敢与我这么讲话!”
他显然气急,手中聚了灵力,周遭弟子见二人剑拔弩张架势,犹豫着不敢上前。
沈栖游记得清楚,宗内禁止私斗,只仗着高于姜怀的修为施了定身术与噤声术,越身离去,留姜怀在原地干瞪眼睛,张着口无法言语。
他沿着熟悉道路找到叶清崖寝屋,敲了数下门也不见反应,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推门而入。
本做好最差准备,踏入屋中才发现,叶清崖正躺在榻间呼呼大睡,方才敲门声应当也只是单纯未听见。一时懊悔自己竟不知礼节入了屋,便轻手轻脚端坐桌案前闭目修行,静静等待叶清崖醒来。
约莫过去一个时辰,榻间传来动静,沈栖游才睁了眼,与支起身子的叶清崖视线撞了个正着。
“你醒了,”他道,“我以为你出了事,这才不请自入,抱歉。”
叶清崖显然有些滞愣,眨了眨眼睛:“季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我也才返回宗内不久。”沈栖游站起身子,想靠近叶清崖讲话,只往前一步,便见好友身子往墙壁处缩了缩。
他停住步伐,不再向前。
“你怎么了?”
叶清崖摇摇头。
“你不对劲,”沈栖游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我没事……”
“你精神缺缺,萎靡不振,一点也不好,”沈栖游想去探他腕间,见叶清崖极快闪躲,只能作罢,“我之前邀你与我一道完成委托,你应了却没来,这不是你的作风……清崖,你究竟怎么了?”
叶清崖捂着额头,喉咙发哽许久,才缓缓道:
“我真的没事,只是之前完成宗门任务之时,不小心将本应缉拿之人误杀,虽他本就罪大恶极,宗门也并未怪罪,我却十分难受,这才在屋中休息的。”
沈栖游自入乾相宗便与他交好,知晓叶清崖平日虽大大咧咧,却极为重情义,若是这么想,第一次杀人,确有可能一时难以接受。
也幸好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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