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发生两起命案,百姓怎能欣然接受?死者阿伟的妻子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嚎啕大哭,口中不断念叨着必须让万府一命还一命,要不是一排衙役拦着,这些人能把房顶掀了。
半天过去,岁岁满头大汗的抬起头,扭了扭脖子,看着充满期许的秦冕说道:“秦大人,跟上次那位长工一样,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属于自然死亡。”
秦冕又问了一遍:“你都验清楚了?”
“我里三层外三层都验过了,唯一值得推敲的地方是,两人死前都喝过酒。”
“所以是酒喝高了?”
“那倒也不至于,从内脏里留存的酒来看,尚不致死。”
“那是为何……”他来到阿伟的尸体旁端详起来,如果说大壮是因为身体孱弱因而劳累致死还有可能,但是面前的阿伟看上去十分强壮,就跟野牛似的,怎会因为劳累而死?
“把他娘子请进来。”
“是。”
阿伟的娘子一进来就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与大壮的娘子不同,她喜形于色毫不掩饰内心的悲伤:“阿伟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啊……”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积极面对接下来的日子。”秦冕望着地上的女子,接着说道,“本官问你,你家官人平日喝酒吗?”
“有时喝,但喝的不多,只是逢年过节会喝上一点。”
“如此说来,昨天晚上不该喝酒的是吗?”
女人犹豫了:“或许他跟朋友一起喝,也有可能。”
“但是万府有规定,上工期间不得饮酒。”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女人低下头,哭诉着,“他平日里特别省吃俭用,不会胡乱花钱,万府给的工钱他都会拿到家里,不太会舍得花钱买酒喝。”
“他最近可有异常举动?”
女人歪着头想了半天,似乎想起了什么,哽咽道:“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他最近似乎在家待的时间少了,他很忙我也理解,万府经常拖延工时压榨我们。”
“哦,对了,本官突然想起来,前几日也有一位在万府做长工的男子不幸过世,你听说了吗?”
“你说大壮啊?我当然知道,他跟阿伟是好兄弟,大壮这人平时不太说话,也只有碰到我们家阿伟才会聊上几句,现在他们两人……都……”说到这里女人又再次痛哭起来,秦冕立刻分散她的注意力问道:“那你也见过大壮的家人?比如他母亲,和他娘子了?”
“没有见过……”女人抹着眼泪点点头,“我只是听阿伟提起过他娘子,他说大壮的娘子很不检点,别看她平时一声不响的,其实背地里是个荡妇。”
秦冕若有所思的听着,阿伟的娘子拼命给他磕头:“秦大人,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为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讨回公道啊!”
他把早就哭哑了的女子从地上扶起,安慰道:“公道自在人心,真相也会公之于众,在此之前只能请你们节哀。”
女人点点头,长时间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