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护卫拼了命帮你拿回来的手稿,岂能不追究?”秦冕严厉的目光让浩轩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压力,无奈做贼的喊抓贼的人是他,他哪怕演也要演到底。
眼看着心上人随心头刺一起离开,浩轩妒火中烧,尤其是当她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说,视同空气一般的感受让骄傲的他无比愤懑。
“时辰不早了,秦大人有话快问。”他憋出这么一句话,作为父亲的陆景荣随口附和:“是啊,弄出如此不愉快的一幕,我们都不想在此地多逗留。”
“本官尚不急着回去,只想把陆公子的手稿一事弄清楚。”
“我都说了,手稿已经……”
“请陆公子将手稿打开。”秦冕不等他解释斩钉截铁的说道,面对他如此坚决的语气,浩轩内心稍作动摇,然而不照做也不行,他强装若无其事的翻开湿哒哒的纸张,还反问道:“秦大人有何疑问?”
秦冕只粗略看了一眼,便开口问他:“陆公子在撰写此书的时候,用的是何种墨?”
“上成碳墨。”
“可是京城产的不会晕染渗透的碳墨?”
“是。”“秦大人究竟要问什么?”陆景荣极不耐烦的打断道,秦冕一把拿起浩轩手里的手稿,可以清楚看到上面有些字已经轻微化开。“应该是本官问你,陆公子,你确定现在这份就是你不翼而飞的手稿吗?”
浩轩咽了下口水,肯定的回答:“我确定。”
“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刚才听闻陆公子跟大家介绍此书的时候说过,此书是去年冬日完成的手稿,本官没记错吧?”
“确实是去年冬日,这又如何?碳墨遇水化开再寻常不过了,秦大人为何纠结于此?”
“是啊,倘若是近日才完成的手稿遇水后确实会出现化开的迹象,可陆公子的手稿是去年冬日完成的,上成的碳墨早已干透,别说只在水里泡了那么点时间,哪怕泡上三天也依然不晕不染。”
听闻他的话,陆家父子一时间不知作何解释,秦冕继续双目锐利的紧盯浩轩的眼睛,从他闪躲的视线里捕捉到了真相后,他父亲陆景荣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问道:“这……难道手稿还在盗匪手里?”
听到父亲的提示,浩轩跟着点头:“所以这份一定是假的。”
秦冕点点头,心想这对父子演技了得,不去唱戏着实可惜,于是进一步提醒他们:“刚才陆公子十分肯定这就是你的手稿,陆公子不识碳墨就罢了,难道也不识自己的字吗?”
“想必……是盗匪临摹的。”浩轩还在垂死挣扎,原本事已至此秦冕打算不再深究下去,可一想到刚才那个盗匪将宁忆使劲往河里拖,那孩子现在还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他实在难忍心头之恨,如是说下去:“临摹?陆公子的意思是盗匪在短短时间里以假乱真临摹完一整本你的手稿?”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陆公子不知,本官可以立即派人将那盗匪追拿归案……”
“秦大人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按普通案子来查也无妨。”陆景荣那副护犊子的模样极为惹人厌,秦冕面无表情的看着此人恶心的嘴脸,耐着性子等待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