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一眼被绳子捆在墙角的楚熙,李苑很欠揍的说:“容郡王,就委屈你在这儿呆一会了,等她回来我就放了你。”
“唔!唔!”
楚熙嘴里还塞了一嘴棉布,什么都说不出来,满脸的憋屈。
任他在此处乱叫,李苑走出去依在门框上,天色正好,已近午时。
“宋易应该接到她了……”
——
两只紧握的手,温度相传。
楚仟泠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想要挣脱。宋易淡淡看了她一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臣与阿苑一直都是这般牵着手一起走,若是不牵,恐他人发现异常,还请殿下担待。”
挣扎的手顿住,楚仟泠平视前方三丈高的城门。
吱呀一声,玄黄色的拱形高门由内而外的打开,一眼望去,都不是她熟悉的面孔。
着深黄甲胄的士兵整齐划一的走出,脚下气势震天,与从前的禁卫军简直是两个模样。
为首的黄丞卫走上前,手里的剑出鞘,直指来人。
“你们是何人?”
“我是侍郎宋易,携妻子李苑前来宫里参拜两位殿下的丧仪。”在楚仟泠发话之前,宋易向前跨出一步,给黄丞卫出示前些时日李苑给他的晋国公府的令牌。
为首的左右翻转令牌,瞧了瞧花纹是否为虚,而后便恭敬的还给了他,“原来是李三小姐,是臣等失礼了。宫中严禁外官及夫人们私带利器,还请小姐将镇国宝剑交予臣,待您从宫里出来便归还给您。”
拿着剑的右手有所迟疑,但这条宫规一直存在,她也并未多想,抬手交给了黄丞卫。
黄丞卫说道做到,即刻侧身让了一条恰能让他们通行的路。
再回这两丈高的城墙围成的皇宫里,没由来的感受到了一种压抑,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压迫着她的胸膛。
她和宋易每经过一个宫殿便会换一批侍从跟随,唯有人数不变,十二人。
魏棕是真怕有心怀不轨之人捣乱,阻了他称帝的计划。
魏棕的继位典礼,设了一个好日子,二月初一,离现在还有三月余。
不过朝堂之上的人已经被他给换了七八成,只要是不支持,对禅位诏书怀有疑惑之人都被处以妄议之罪,而后他又选了一批人,唯一共同处——
这些人都只忠心于他,并愿尊奉他为新皇。
比如左娉的父亲,原来的被贬的御史中丞,如今一路越级,登上和魏棕当初一样的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
很多原先便拥护魏棕的人都得到了提携,可在这些人之中,却少了一个最应该出现的人——
那个原本她就有所怀疑未死的司左。
不过,司左是为宦人,也的确不能为朝堂上的人,最多只能成为魏棕背后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