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回来就搬到了主院住,张书雅的人防的紧,二房的院子她进不去,除了小学堂她根本没有机会在兄弟俩面前展示自己的能耐,只能天天来学堂堵。
小绿轻手轻脚的走到赵月芳身边悄声道:“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辰希少爷和辰志少爷根本没打算来学堂上课,早在书院归来的那天就给老太爷说要去游学,说是连年祭都不参加,这几天尽忙着给二房的亲友送年礼了。”
“不是说府里的少爷小姐都必须来学堂吗,他们连祖父的话都敢不听?”赵月芳慌了。
“奴婢找了老太爷书房的僮子打听呢,那僮子说老太爷是让两位少爷来学堂的,只是他们说游学是书院先生的意思,老太爷虽然不高兴还是答应放他们出门了。对了小姐,奴婢记得去年两位少爷就没有参加年祭,去年老太爷都没有怪责,难怪今年会再有这等行径。”小绿怯怯的应道。
赵月芳一愣,顿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二房的两兄弟也是离了家的,说起来起因还是祖母想为她们母女正名出了个主意,只是结果并没有达成愿望,还落了好大个没脸。
这个时代的男人要抬女子做小妾,还真不是一个人说了就算,不管是小妾还是通房,只有当家夫人喝了这个女子献的茶,才算有正式的归属和身份。
当然就算有了身份也是个玩物,不过如果这个妾能让当家人开祠堂拜祖宗,在祠堂的族谱上留下名字,那这个妾身份就不一般了,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主子。
刘元箐母女的位置很尴尬,虽人住二房院子,充其量只能算是占二房一个院子住的两个房客,并不真正算是二房的人。
一番算计成了这个结果,杨老太和黄玉蓉自然不甘心,但没谁是瞎子傻子,杨青松和张书雅的态度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哪怕杨老太和黄玉蓉舌绽莲花也不过换来旁人敷衍的言语,背后的嘲笑。
年底年祭的时候,杨老太又想到了办法,趁杨青松两父子不在家,非要杨老太爷安排杨辰希两兄弟领刘元箐母女进祠堂拜祖宗,想以孝道压着两兄弟代表父母把两人的名份定下来。
谁知杨辰希两兄弟同样硬气,不仅当时就拒绝杨老太爷的安排,而且第二天一早就借游学离了家。这事儿也不知怎的传扬开去给了外头人知道,成了当时权贵圈子里的一个笑话。
后来杨家亲友也知道了,杨家宗脉族老把杨老太爷专门叫了去敲打,杨老太爷回来后大发雷霆,杨老太这才被吓住,不敢折腾的太过后来才开始走迂回路线。
出了这档丢脸的事刘元箐羞愤的差点离开杨家,最后还是在赵月芳的死命劝阻下,厚起脸皮留了下来。
俩母女又羞又怒,无奈之下只得将院门一关过日子假装不知情,然后有一天“意外”知道了杨老太的关爱,装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博取同情,一番操作下来,洗脱了自身,还成功加剧了老俩口对二房的怒火。
当然,这也导致二房越发与杨府的人离心,很多事情也成了面子上过得去了事。
赵月芳心中生起浓浓的无力感,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闺阁女子,会的也只是后宅里偷摸玩的小手段,小算计。
母亲刘元箐好歹还是杨老太的亲侄女,而她只是个不洁的私生女,全靠她的巧嘴奉承,挖空心思讨好卖乖,才在杨府荀且着过下去。杨青松和杨辰柏远在边疆没法讨好,张书雅油盐不进,杨倩芸就是个傻的,只有杨辰希和杨辰志是她重回富贵日子的希望。
可是这两个人现在连接触到的希望也没有,她纵使有万般手段也没地方施展,如何是好!
小绿偷眼瞅了赵月芳一眼,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奴婢听婆子们闲话,两位少爷很疼爱倩芸小姐,这几日去给贵人们送年礼,返程时总要绕弯儿去给倩芸小姐买小玩艺,小零嘴什么的。
奴婢觉得,如若小姐要亲近两位少爷,不若与倩芸小姐先亲近亲近,有倩芸小姐在中间转圜,两位少爷肯定会放下对小姐的成见。至少,至少小姐比现在更有机会接近两位少爷不是!”
赵月芳眸光一闪,扭头看向这个总是往她身边凑的跑腿粗使丫头。
小绿身子一抖,腿一软顿时跪倒在地上:”奴婢,奴婢错了,小姐心中自有思量,奴婢多嘴了。”
别看赵月芳年纪不大,但和她相处两年了的身边人都知道,她的心有多狠,胆子有多大。
“虽然忘了规矩,但你这脑子确实比小桃好使,以后你和小桃一起跟在我身边服侍吧。好好做事,若是立了功,我是不吝啬给你好处的。”赵月芳淡淡说道。ia
“奴婢自当为小姐尽心尽力。”小绿欣喜的磕了头,这才起身站到了赵月芳的身后。
知道那两兄弟不来小学堂,今日再来刘夫子这里已经没有意义,赵月芳转身往女学堂走去:“杨倩芸如今成天呆在二房主院见不到人影,你有法子接近她吗?”
“我有个相熟的小姐妹在二房主院当差,只是关系并不亲近,请小姐给我一段时间,我找找机会试试能不能跟她搭让话。”小绿连忙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