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程老四还欠我二十坛子酒,他是你们家的人,你先帮他还了我的债再说,那个龟孙子每次输了就跑,不要脸至极,下次再见到老子骂死他!”老兵哼了一声。
程处亮嘿嘿直笑:“老牛叔,我老程叔最爱去郭家的小酒馆吃酒,你以后闲着没事就到那儿找他去,我老程叔最爱在那里挂帐了。”
“咦,你小子,这个好!”老兵也嘿嘿的笑了。
“几位老叔帮我照应着点杨大哥,他是我的好兄弟!”程处亮拱了拱手。
“嘿嘿,这小子咱瞧着顺眼,不用你说我们也会照应着。”那老兵嘿嘿笑道。
敌还在远处时,经验丰富的骑兵们便纷纷将横刀斜插在马鞍旁的皮囊内,反手取出了弓和箭,等待得指挥官一声令下。唐军骑兵征伐,随身带着的兵器并不止于横刀或长戟长枪等等,还有钩镰,铁觿,弓,箭壶,三十支箭……这些都是大唐骑兵的标准配备。
片刻之后,马蹄声更近,黑夜里看不清敌人,自信让他们一股脑的往营地直冲。
营地的将官默默估算了一下,觉得距离已够近了,忽然抽出腰侧的横刀,暴喝道:“放箭!”,便见营地四周利箭顺着马蹄声的方向无情激射而去,接着又是第二轮,第三轮……
漆黑的夜色里,突厥人刚进入营地,迷信的他们以为大唐的官兵已经没有了战斗力,挥刀正待扑入各处营帐屠杀一通,却发现唐兵由外围攻入,箭矢如雨而至。无数搭箭拉弦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中格外清晰,杀气盈天。
“上当了,我们上当了,赶紧躲起来!”突厥头领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赶紧找地方躲起来,直到他们的箭射没了,我们马上突围,记住,不可恋战!”
“头领,唐兵的营地帐篷里都是假人,他们用草扎的人欺骗了我们!”
“头领,巫师大人不是说大唐的官兵已经中了诅咒吗,他们怎么还能杀人?”
猝不及防被围在营地里困杀,突厥人顿时乱成一团,人吼,马嘶,惨叫,还有临死前的哀嚎,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各种声音成了恐惧的源头。
弓箭已放三轮,不知伤亡敌兵多少人,漆黑的环境里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将官没有马上下令主动进攻,反而严令所有人摸着黑接近营地,慢慢收缩包围圈。
夜色中又响起了几声鸟鸣,这暗号是敌人没有后继之兵,这是一支孤军。
听到斥候的提示,东西侧的伏军指挥官立刻下令,命令队5打马直奔营地,不过是由草原的方向而来,彻底切断突厥人的退路。来了,就别想离开了。
三轮箭雨过后突厥人倒下了一大批,但也激起了突厥人的凶性,他们也知道想要活命只能拼命了。远处传来不止一股轰隆隆的马蹄声,突厥头领脸色大变,暴喝:“不能等了,他们又来人了,我们只能趁夜冲出去,想要活命的跟着我走!”
突厥人大惊,他们向来信奉巫师大人的话,也过于自信诅咒的力量,以为此次前来是杀一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所以并没有多带人,也没有如以往那般留接应的人,那来的就只会是唐人的边兵。唐人极其仇恨他们,绝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冲,冲出去,头领,我们回部落!”
夜色下,突厥人开始突围,疯狂了的突厥人直奔营门口,不计死伤。
将官咬着牙冷笑:“狗杂碎,才不过两三百人马竟敢挑衅我大唐雄兵,还居然她娘狗胆包天杀上咱们营地,老子还差点着了狗玩艺的道!看老子让你们有来无回!听令,左右侧翼给老子冲锋,绝不能让他们跑脱一个!”
一支支涂了火油的火把在唐军中被点燃,火把被人扔出来,呈抛物线朝突厥人所在位置飞去,营门口顿时大亮。突厥人来不及反应,便听到一声暴喝,令出如山,唐军分兵的左右侧翼骑兵倾刻而出,高扬着横刀朝突厥人冲去。
须臾间两侧的唐军已冲至,双方像两辆疾驰的马车猛烈撞在一起,战场开始了惨烈的厮杀。突厥人无心恋战只求突围,在他们的冲击下有隐隐突破之势,将官抽出了腰侧的横刀,暴喝道:“中军,攻!”
他带头骑马冲击而去,列队的弓骑兵也默默将弓箭收回马鞍旁的皮囊内,抽出横刀鞭马冲锋。冲击突围的突厥敌军顿时被大唐骑兵死死咬住,围困在了营门之地,身陷苦战之中,再也无法抽身。
杨辰柏也在其中,战场的氛围很容易激起人的热血,老兵的话言犹在耳让他冷静了下来。杀人不能只讲勇武,得讲方法。杨辰柏迎着一名突厥人而去,人借马势猛地往前一冲,一名突厥人回头恰好也看见了他,二人一对上眼,顿时知道自己找到了目标,一声不吭地迎上去。
两人刚一交手,各自的兵器便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刀刃都迸出了火花,两方都被震得双臂发麻,顿觉对方是难缠的敌手。杨辰柏想到了前些日子教给自己的杀人技,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再次打马错身之时,他突然飞扑而上,漆黑中一抹幽冷的白光闪过,刀刃由意想不到之处攻入,那名突厥人的动作突然停滞,保持着防守的动作呆立不动,然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扔了兵器双手捂住脖子,浓稠的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流出,终是生机尽丧,重重扑倒在尘埃中。
“傻小子军功不要啦,记得割耳朵!”杨辰柏正要去寻下一个目标,耳边传来老兵的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