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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韩雷凑过来看了看，问道：&ldo;这一定很值钱吧？&rdo;

曹大白道：&ldo;这犀角杯杯质温润，冬暖夏凉，放在手中很舒服，我平常喝酒全是用他，但不是最值钱的。&rdo;曹大白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眉头皱起，两道眉毛成了一个局促的八字，整张脸越发显得凄苦。他顿了顿道：&ldo;我还有一只杯子，是我新近得的，本来带来想给二师哥用，没想到大师哥也来了，我一时不知给谁用好，所以就没拿出来。&rdo;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缎子包的紫檀木盒子来，这盒子上的漆有些剥落了。显得非常古旧，盒子上雕着两条张牙舞爪的蟠龙，雕工精美，非同凡响。

五个人的十双眼睛都盯着那紫檀木盒，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宝贝。

曹大白却没有打开盒子，他站起身来，将桌子中间的菜碟放到一边，然后转身对着两盏油灯&ldo;噗，噗&rdo;吹了两口气。

茅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ldo;你‐‐&rdo;韩雷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的嘴虽然张开了，却再也没合拢。他只看见眼前突然涌现出了一片柔和的乳白色的光。接着这团光幽幽浮起，仿佛在飘升。然后，划过一道孤线，落在了桌子中央。

十双眼睛都盯在那团白光上，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ldo;这是什么？&rdo;任骧问道。

&ldo;夜光杯。&rdo;说话的这人声音很苍老，竟是师父萧翰。

&ldo;师父也认得此杯。&rdo;曹大白惊问道。

&ldo;我怎么不认得。葡萄美酒夜光杯……&rdo;萧翰轻轻吟诵，声音浑厚苍凉，透着深沉的悲苦与忧伤。

萧翰吟罢，微微叹了口气，道：&ldo;都三十年过去了，我有三十年没见过这杯子了。&rdo;

曹大白忙问道：&ldo;师父在哪里见过这杯子。&rdo;

&ldo;在皇宫里。&rdo;

罗方已悄悄地把油灯点燃。

师兄弟们惊讶地看到自己的师父脸上老泪纵横。

&ldo;都三十年了，怎么又让我看见了它。难道说真有世道轮回？&rdo;萧翰半晌无言，好像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

&ldo;师父！&rdo;任骧小心地唤道。

萧翰抬起头来看了看众弟子，这才察觉自己失态，忙用手拭去脸上的眼泪，低沉地喝道：&ldo;大白！你跪下！&rdo;

曹大白不知师父为何发怒，惊惧地望着萧翰，一时手足无措。

&ldo;跪下！&rdo;萧翰大声怒道。

&ldo;是。&rdo;曹大白低了头，缓缓地跪了下来。其他四人也都坐在那里，不敢动。他们都觉得奇怪：师父为人最是随和，除了在练功时比较严肃外，平时对弟子们的生活，兴趣，爱好，并不多加干涉。这次不知为何却动了真怒。

&ldo;你说，这夜光杯从何而来？说实话。&rdo;

&ldo;是，师父。&rdo;曹大白不敢隐满，如实禀报：&ldo;是弟子用酒换来的。有一天晚上，我去一家小酒店沽酒。碰上一个又瘦又小的汉子，他说有事要与我商量，便来到我家中，到了家里，他说他要买我新勾对的两坛酒。我觉得奇怪，我刚刚勾对完两坛好酒，他怎么会知道。我这两坛酒是用天下知名的十七种酒，再加上三十六种草药，调制而成。花了我两年半的心血，我本来想一坛等师父过八十大寿时做寿礼献给师父，一坛我自己享用。我便告诉他这坛酒千金不卖，他说&lso;我用无价之宝来换，你肯不肯？&rso;我说那可得看是什么宝贝，若是我不喜欢的宝贝我可不换。他就从怀里拿出来这夜光杯，和我换两坛酒。我也确实喜欢这夜光杯，便答应他换一坛，他也挺好说话，便同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