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安是?指责秦意的意识是在半夜三点?恢复正?常的,她摸着黑坐在床头深思,头并没有宿醉后的痛感,只是记忆有些卡壳,片段性的内容根本无法有序连接在一起。以及,口腔还隐隐残留着酸涩味觉,好像是来?自许承安的那杯红色小吊梨汤?手机不知道丢去了何?处,身上也还穿着白天的衣服,一切都?有些混乱。秦意的卧室是张双人床,但她习惯只睡半边,另一侧则大方地留给她的玩偶娃娃和手机。她伸手去搜寻消失的手机,却意外触到了约莫是人的手感。只是从软硬度和温度来?看,那该是个人。秦意心中一惊,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片段性的记忆告诉她,许承安进了她家?,她睡死过去之前是同许承安讲的最后一句话。那身边人是谁?她不会酒后乱性把人给大办特办了吧?秦意屏住呼吸,试探性地沿着身边人的身形往上摸索,却一把被人霸道地反扣住手腕,“秦意,咱俩做闺蜜这么久了,你也没说过对咱还有这种意思啊?早知如此,姐们何?必还去相亲呢?”听到是尤嘉的声?音,秦意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她一把推开尤嘉,光着脚绕到另一头把房间灯给打开。尤嘉趴在床上,单手撑着头笑?眯眯看着她,“怎么?失望了?不会以为身边睡的是你家?许总监吧?”秦意臭着脸,义正?严词道:“请停止你的臆想,办公室恋情必须被狠狠扼杀在摇篮里?,希望尤同志严格遵守组织上的铁血规章。”“好吧。”尤嘉坐正?身子朝她敬了个礼。“不过我想举报,昨天的你好像有违规行为”尤嘉的话断在了恰当位置,像是小说作者故意留下的章末钩子,吊的秦意的心痒痒的。她很想假装不在意,可谁叫她从小到大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孩子,压根做不到不去胡思乱想。据她自身的回忆来?看,她昨天至少亲了许承安的耳朵和肩颈两处虽然不是故意之举,但这是事实犯罪,如山的铁证下,秦意必须认罪。“我咋了?”秦意强装镇定道。尤嘉一副早知如此的了然表情,她随意地靠坐在枕头上,摆出一副微醺的慵懒姿态,最后还掐着嗓子学秦意的声?音。“好像有点?酸~”娇滴滴的声?音拉得很长,秦意听了头皮直发麻,她坚信这一定是丑化过的戏剧效果。但老艺术家?的恶意表演还没结束,尤嘉又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双手插进虚空的裤兜,并故意压出宠溺气泡音朝秦意k,“知道了,下次给你加点?糖(tangangang~)。”秦意死了,死在了尤嘉最恨她的那一天。“”猫终究会死于好奇心。哪怕你是头虎,只要属于猫科动物,都?逃不掉这命运般的恶毒诅咒。天将将亮起,秦意就把床上这糟心的玩意儿给赶走了,但心底却无法忽视自己的出格行为,这叫她该如何?清白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秦意甚至连爸妈家?都?没心情去,她就一副失神的状态躺在床上良久,险些把天花板都?窥出大洞来?。中午的时候,学海无涯给自己发来?消息,说是盆栽在派送路上了,让她注意接听电话。经这一提醒,秦意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子事。前两天学海无涯在自己的心享主页分享了一些绿植照片,她夸了几句,人就大方地表示可以送她几盆。她当然第一时间拒绝了,但学海无涯称自己的老父亲闲来?无事就喜欢搞些花花草草,家?里?最不缺这些东西,叫她尽管收下就是,所以耐不住热情的秦意点?点?头同意了。当然,做网友该有界限感,学海无涯也理解女?性的警惕心,所以即使两人在同一座城市,也没说过要见面,而?是叫了跑腿帮忙转交给门卫,叫她有空去拿就好。出于对安全的考虑,秦意只告知了对方小区的名字,以及自己不常用?的一个手机号码给对方,并主动要求承担所有的跑腿费用?才安心。约莫是下午两点?的时候接到了电话,电话那端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嘈杂声?音,紧接着响起一道熟悉的清冽男声?。“你好,你的盆栽到了,直接放在保安室这里?可以吗?”就像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说的那样——“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当然,也没有人的咬字、停顿和语气能和许承安一模一样。秦意愣了愣,犹豫地问:“许总监?你私底下还干跑腿呢?”许承安在接到这个出入过好几次的地址时就心生过怀疑了,他还特意在企业微信里?翻看了秦意的联络方式,确定这个号码并不归属于她。他知道世上巧合多?,却怎么也没想到巧合这么多?,还都?喜欢围着他和秦意聚头。许承安轻嘘了一声?,一本?正?经配合道:“嘘,别暴露了,集团不允许兼职。”保安见他还在打电话,不耐烦道:“到底放不放啊?不放就滚,老子脚都?站累了。”对方语气浮夸,要不是亲眼见他腿都?没抬起来?过,许承安差点?都?以为他站了大半宿了。被吓到的秦意扯着嗓子大喊,“我自己下来?拿吧。”许承安瞥了一眼男人手上正?在进行对抗游戏的手机,情绪如常地继续同电话里?的秦意讲,“不是说好整个周末足不出户在家?养病吗?为了不打破你的态度,还是我给你送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