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郁柏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位置,看着她犹豫不决的背影,在心里默默数了三个数。
一,二,三。
施梦娇扭过头来,打了退堂鼓,说:“简郁柏,我们还是回家自己测吧。”
早就知道。
简郁柏摇了摇头,朝她摊开手,说:“身份证。”
“我没带。”施梦娇脱口而出。
见他不信,施梦娇又说:“真的,谁会随身携带身份证啊?”
“好。”
简郁柏早料到她会耍赖,没再管她,扭过头,给坐在服务台后面的护士说。
“您好,取号,对,已经在网上预约了,梅主任的号。”
“嗯,身份证忘记带了,姓名施梦娇,身份证号是……”
他念出了几个数字,施梦娇越听越不对劲,上前堵住了他的嘴唇。
“你怎么知道我身份证号的?”
简郁柏弯唇,温热的呼吸落入她的掌心,痒痒的,施梦娇觉得不自在,收回了手。
“我说我过目不忘,你信吗?”
懒得理他。
施梦娇乖乖从口袋里摸出身份证,递给护士,也是巧了,平时她的确是不怎么带身份证出门,今早碰巧去菜鸟驿站给妈妈寄快递,订单上要求提前准备好身份证,她才揣进口袋里的。
“施梦娇是吧,直走左转,右手边第二个诊室就是了。”
“谢谢。”
施梦娇走得很慢,无精打采,背上了无形的壳,一步一步往前挪。
简郁柏陪她挪到了红色指示线外,护士拦住他,说:“家属在外面等,不能进。”
施梦娇都没心情解释,他不是自己的家属了。
简郁柏拍了拍她的脑袋,就跟哄小朋友一样,温声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哦。”
接下来的这段路,只能靠她自己了。
这是施梦娇走过最漫长,最紧张,最痛苦的一段路。
比她上学时候,站在800米的赛道上,还要紧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