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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话说你怎么来了？&rdo;

&ldo;我要是不来，你是打算爬上去吗？&rdo;迟清冷冷一笑，&ldo;我刚回清云宗，就听说了这事。我就想着凭师兄那高风亮节，怕是要出事，就过来看看。&rdo;

这一看，果然是师徒情深的狗血戏码。

&ldo;师兄接下来，是不是要我带你和你那徒儿出去？&rdo;

&ldo;不。&rdo;牧清重重摇了摇头，&ldo;你带我出去就可以了，沉冽他，还是在这儿吧。&rdo;

&ldo;哦？师兄这是？&rdo;

&ldo;他在这是最好的。&rdo;他要是出去了，要么你们死，要么他死。这两种结果都是牧清竭力避免的。这盘棋，他偏偏要下个大团圆的平局出来。

&ldo;你在护着他？&rdo;迟清略一思索就了然于心，&ldo;也是，他若是出去了，还有谁容得下他。师兄，他，于你当真就这么重要吗？&rdo;让你费尽心思也要求他一个周全。

少年你的脑补能力太强悍，其实以我的智商要想到这一层还是比较艰难的。牧清心中感叹，脸上依旧是略带忧郁的深沉，&ldo;我再护着他，也就到此为止了。从今日起，他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不再是他师父，多年师徒情分，也就这样了。&rdo;

&ldo;你真这么想？&rdo;

&ldo;真的。&rdo;牧清想了想，&ldo;我发誓，我与他，此生不复相见。&rdo;

当年甄嬛传的这句话，也算红遍大江南北，牧清想，他这也算侵犯人剧组知识产权，依大天朝律令，当处罚款若干元。额，有能耐你穿过来和我讨论赔偿事宜啊。

青央剑忽然出鞘，一声清越的剑鸣。牧清吓了一跳，瞪着迟清。

&ldo;愣着干嘛？赶紧上来，我最后一次做好人，心里不是很慡。&rdo;

牧清刷得一下抓着迟清的袖子就往剑上蹦。迟清看了眼紧紧抱着他的那双手，嘴角抿了抿。青央剑凌空直上，牧清忽然有点想泪流满面的冲动。

这感觉，就像赶上了回家的最后一班公交车。

幽暗的屋子里，奄奄一息的少年缓缓睁开眼。赤红的眸子一片灰败。

牧清和迟清说话的地方其实没有离这屋子太远。刚刚从疼痛中清醒过来的少年并没有听见多少内容。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他听见他的师父说，从今日起，他不再是他的徒弟，他不再是他的师父，多年师徒情分也就这样了。

他听见那人说，此生与他不复相见。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呢？倒不如，死了算了。

他慢慢闭上了眼，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声音。

&ldo;和我做一个交易如何？&rdo;

梼杌如是说。

☆、第18章

&ldo;和我做一个交易吧，我可以让你重新拥有修为，重新获得一副躯体，重新回到他们的生活里，让他们为你而战栗。而你，只需要，把你的记忆交给我，如何？&rdo;

沉冽闭着眼，安静地仿佛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这世上的诸般种种，仿佛再也进不了他的世界。

&ldo;你难道不恨吗？你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所有人都在逼你，他们都想要你死。&rdo;

那声音蛊惑至极，仿佛可以撩拨人心。

&ldo;所以，和我做交易吧，我可以给你无上的荣耀，所有人都会跪在你脚下，臣服。所有一切都是那么触手可得，甚至包括你那师父。&rdo;

沉冽终于慢慢睁开了眼，一片干涸的红色。

虚无中，一道轻薄的烟雾中显出一个身影。梼杌似乎妖冶地笑了一下，轻蔑而华丽。这世上的人心啊，都是纸做的高墙，看上去坚不可摧，实则一触即溃。没办法，谁让人心都埋了些许欲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