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她声音有些低落的道。
&ldo;秦姐姐。&rdo;像是根本没听出秦千妍话语中的失落,弦月笑道:&ldo;不论弦月此行成功与否,都会带着戏班进京,为姐姐演一台,如何?&rdo;
&ldo;嗯!&rdo;一句话,秦千妍瞬间神采飞扬起来,&ldo;月儿妹子可不要食言!&rdo;
&ldo;自然,秦姐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山下的村子里问问,我弦月何时有过说话不算的。&rdo;弦月调皮地眨眨眼,这话显然正是调侃先前秦千妍的那句保证。
秦千妍的性格直来直去,郁愁来得快去得也快。弦月知她最是喜欢听戏,彼时还是借此才会与爱答不理的自己一一攀谈,而今依然是借此将她从寡欢里领了出来。
&ldo;好,妹子这一言足抵千金,哈哈!&rdo;秦千妍朗声大笑。
见一众手下也已收拾妥当,秦千妍留下一人看顾随弦月而来的村中幼童,以等候大部队前来接应,自己则牵过宝马坐骑,朝弦月笑言:&ldo;月儿妹子,你我就此别过,来日方长,下次再见,在下定于京中设宴以待妹子。&rdo;
&ldo;多谢。&rdo;弦月抱拳回礼,未做长言,只这两字已是饱含无尽情愫。
站在庙门外的官路上,目送着秦千妍翻身上马,带着十几名随从纵马扬鞭而去的身影渐渐模糊,弦月伸了个懒腰便要往回走,余光却忽然瞥见远处秦千妍似是勒马停了下来。
&ldo;秦姐姐可还有事?&rdo;弦月疑惑中高声喊道。
&ldo;嗯。&rdo;她远远的朝着庙门方向望了一眼,踌躇片刻,颇有些欲言又止之意。
&ldo;秦姐姐?&rdo;
&ldo;无事。&rdo;秦千妍同样喊道:&ldo;月儿妹子,莫要忘记,来京师寻我。&rdo;
言罢,不等弦月作答,秦千妍一抽手中纤细马鞭,马儿登时带着她疾行而去,一众随从紧紧跟随其后,刹那间,天地复归一片苍茫,雪色灼灼,弦月已看不见这一行人的踪迹了。
&ldo;咦?&rdo;弦月一边往回走一边喃喃自语,&ldo;她到底想说什么啊。&rdo;
转回庙内,她见弦桐仍在原地端坐,便起步走了过去。整整一夜,直到此时她才愕然发觉,弦桐自坐下后,好像从来就没有动上一下。
还好秦千妍贪图他的美色,以至于未曾注意到一度坐在她身边的弦桐,身份可疑之处。
&ldo;弦桐,收拾一下,咱们也该走了。&rdo;她道。
&ldo;哦。&rdo;弦桐答应一声后起身向门外走去,前去寻班里那些还在后院马车里的伙伴过来帮忙。
&ldo;小白。&rdo;见弦桐自顾自地忙碌去了,弦月又唤过守在火堆边的小白,嘱咐道:&ldo;此地我等不宜久留,这群孩子便交给你了,看好他们,别磕着碰着,一路上多做注意,待将他们一一送至家中之后,你再来芜城寻我。&rdo;
&ldo;是。&rdo;
……
五日后,晌午。
天高气爽,秋雁南飞。
芜城城外官道之上,十几辆马车徐徐并进,往城门方向驶来。
芜城,世属苄州,虽为边城,但因其城外有一条大河,河中多产玉石,而素以富足闻名。芜城虽非苄州首府,也非边陲重镇,可仅凭着产玉石这一点,便足以引得四方商贾汇聚而来。行商之人多了,城中百业俱兴,但凡酒楼茶肆,舞坊歌台,勾栏瓦舍,秦楼楚馆,如此种种愉人之所,如雨后春笋般纷纷而起。数量多了自要拼质量,久而久之,使得诸般歌曲舞艺竞相比高,连城中百姓的眼界都大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