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他哪来的这么大胆!&rdo;萧骋转身,放下梁思前来握住他肩头:&ldo;谁借给他的天胆,居然敢在我眼皮下冒犯你!&rdo;
&ldo;借他胆的是这个。&rdo;晏青衫答,从怀里掏出样事物来,正是早先素心给他的瓷瓶。
&ldo;这药镇痛凝神,服后成瘾。&rdo;他道:&ldo;而且服食的不止我一个,还有我六十岁的奶奶。这便是我的忌惮,所以他吃定我会三缄其口。&rdo;
&ldo;他叫你服药成瘾,还胁迫你家人?&rdo;萧骋闻言将他肩握的更紧,眼里怒色痛色交杂:&ldo;那么你为什么不说于我听!&rdo;
&ldo;现下说了。&rdo;晏青衫垂首缓缓下跪:&ldo;青衫家门贫寒,父母早早离世,如今只余下这一个亲人,还请圣上救她脱难。&rdo;
&ldo;我早说过你不必求我……&rdo;
萧骋弯腰,想将他扶起,身后却突然传来梁思虚弱声音。
&ldo;不必了。&rdo;那声音道:&ldo;其实你亲人早死了,半年前就已经自尽,连尸骨都被烧成了灰。我就是不忍看你这样被白白胁迫,所以才……&rdo;
言犹未尽他身子已经软塌,低伏在地终于是失去了知觉。
&ldo;所以他在门外听闻声响后赶来,劝服不成,与梁宇交手时受伤。&rdo;
晏青衫接过话头,身子也缓缓下坠,双眼迷茫盯住地上血泊。
&ldo;圣上。&rdo;他扶住额角:&ldo;他是有功无过的,看来梁府便只有他这一个好人。&rdo;
那言辞之间倦意深深,叫萧骋心间也好一阵酸涩。
是真的,戏虽则是假,可这倦意却是真,深入肺腑所以撼动萧骋心神。
&ldo;梁宇尸身拖出去。&rdo;萧骋挥手,怒不可遏:&ldo;静王上下九族除梁思外悉数问斩,去,这就去传旨!&rdo;
门外有人领命前来收拾房间,来来回回擦那地上血渍。
萧骋这才察觉到异样。
&ldo;锦瑟呢,素心呢?&rdo;他环顾:&ldo;怎么一个也不见。&rdo;
&ldo;谁叫我!&rdo;
侧门即刻有人回应,锦瑟捶着头正越走越近。
&ldo;这里怎么了?&rdo;她边走边问:&ldo;我怎么总也醒不了,明明听见动静,却偏偏醒不了,还有素心也是。&rdo;
&ldo;你被人落了药。&rdo;萧骋咬牙回应,眼内寒光烁烁:&ldo;看来这厮是早有预谋,株连九族还是便宜了他。&rdo;
&ldo;来人!&rdo;他厉喝:&ldo;传我话,梁宇鞭尸三日,即刻开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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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起时分晏青衫开始发寒,高烧退了又起,他在锦被内止不住的颤抖,象片即将离枝的秋叶。
直到入夜时,他才发现自己腰膝酸软,好似也才高烧一场。
&ldo;去休息吧。&rdo;床间晏青衫察觉到他疲态,撑起身子缓缓发了话。
萧骋不应,只是掖他被角,将每个漏风处都仔细掖好。
&ldo;我枉为一朝之君。&rdo;许久后他才道,眼圈有些微红:&ldo;连你周全也回护不了……&rdo;
&ldo;算了。&rdo;晏青衫垂首,唇齿仍是止不住的颤抖,便连两个字说来也甚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