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朋友。”
“他是一个杀手。”
夏绮雪瞪了他一眼,用力抽回手,闷着一道气离去。
她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直至门关上的那一刻都是背对着。
她恼萧崇皓对她的朋友指手画脚,若论杀人,他们当中谁没杀过人?况且她被悬赏之时,云衔渊可以袖手旁观,什么都不说。
若她被杀了,云衔渊甚至连恩情都不用还。这事本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云衔渊就算冷眼看着她被杀,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无情无义。这次也是特意来提醒她。
她跳上床榻,两手环着两腿夹着锦被生闷气。
自夏绮雪上了楼,萧崇皓的眼睛在她离去的方向流连片刻,叹了一声:“说吧,阮府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的护卫将一个蒙着头套之人带上前,说道:“在查探阮府时,这人在阮府放了一把火。”说着便将头套取了下来。
这人穿着乞丐服,蓬头垢面,污黑的脸上仍是能够看出年纪约十七八岁,双颊丰润,两目有神,身体矫壮,完全不像是个乞丐,或者是个富家子弟突然沦落为乞丐倒还有几分说得过去。
萧崇皓双眼锐利地望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只垂首不语。
萧崇皓又道:“为什么放火?”
他仍旧不语。
萧崇皓耐心道:“我不为难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放火,我便放了你。”
这时,他才微微有些反应:“当真?”
“我没有必要说谎,信不信随你。”萧崇皓拿起茶盖轻轻地拨着茶梗。
“小的只是想放一把火,趁火打劫。他们家看起来大,定是很有钱。”他向萧崇皓磕头求饶道,“以后不敢了,请大人给一次机会。”
萧崇皓静静地打量他,朝霞府如此多富贵人家,挑了一家最不好惹的?萧崇皓没有戳破,也没再追问,淡淡道:“放他回去。”
护卫立即给他蒙上头套,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把他扔到一处安静处,割断他的绳索。
待一切安静后,那人才取下头套,小心翼翼查看四周环境,确认没有人后偷偷摸摸往小巷深处走去。却没发觉在拐角的阴影里,一道人影悄然跟了上去。
这人在巷子里七拐八转,时而小心停下回身张望,浓厚的黑里似乎藏着什么可怕的怪影,随时张开如盆大口露出它森森的牙齿。
而远方的那道掩藏于屋缝之间的光亮渐然平息,因火光晕出的绯红的光圈慢慢消退。
他心中忐忑,却也不敢停下脚步,一直奔到一处河岸,河水阴阴沉沉,翻起水波曲线仅剩下模糊的轮廓。
一艘小船静静地泊在河岸落船石阶一旁,船舱里没透出一点光亮。那人摸黑上了船,刚入船舱,一把冰凉的刀横在他脖颈处。
“杜弘冉,是我,岑功业。”
杜弘冉取出火折子晃亮后不到一息就灭掉,确认了来人后将刀收了回去。
两人就在黑暗中低声细语。
杜弘冉:“有查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