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骄阳脱下外套,依言过去消毒,谁知道对方的武器之前砍过什么东西?
虽然几率小了点,可要是这么被感染就太冤枉了。
除了那个肚子上被开了一道口子的,其他人几乎都是轻伤。
冬天人穿得厚,对方的武器太次,小刀匕首之类扎在羽绒服上半点用都没,菜刀西瓜刀又钝,死去的那两个学生,都是缺乏经验,一个照面被人刺中脖子面门之类的要害才倒霉的。
剩下的伤者,要不是伤在缺乏衣服保护的部位,比如手脚,要不是小刀扎穿衣服后,最后能拉开的也就一道小口子。
所以他们这些人,不是倒霉的,就是轻伤,连绷带都不怎么需要,也就是陈骄阳穿得薄一些,才伤了两处。
之前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忽略了伤口,这会脑袋冷却下来,又被消毒液一浇,顿时嘶嘶的抽气声不绝于耳。
处理完伤口,陈骄阳也有心情处理别的事情。
司马少杰对于杀人这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感触,有些人就是天生适应这样的环境,陈骄阳则是早就习惯了,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
比如,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的那个学生,他一直看着那个肚子上开口,只剩最后几分钟喘气时间的重伤员,像是在凝视,仔细看双眼又是放空的。
先前的战斗,陈骄阳不以杀敌为目的,自然轻松许多,也有余裕去观察其他人的战局。
对方一共死了四人,其中三个都是司马少杰下的手,而最后这个,就是死在这个学生手里……然而,折在他手里的人命其实不止这一条。
敌人的武器根本不足以在衣物的重重保护下重伤人,给人在腹部开口更是天方夜谭,所以,这个重伤员根本不是对方制造的。
这个学生是最早冲上去的那个,打起来的时候也尤为疯狂,尤其是在亲手砍了一个之后,杀红了眼睛的他根本不分敌我,接下去发生了什么,应该也能让人想到了。
当时战局正酣,没人有那么多注意力去关注其他事,所以知道原委的,只有陈骄阳,或许还有司马少杰,除此之外就是砍人与被砍的当事者本人了,陈骄阳和司马少杰不会说,那个重伤员则是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瞪视着他,其他学生见他这副样子,都以为只是初次杀人后调整不过来而已。
陈骄阳却明白,初次杀人的心理冲击是很大没错,但比起错手害死自己人,这又不算什么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示意司马少杰把那个人揪过来消毒,因为战斗起来够疯狂的缘故,他的伤口也是所有人里最多的。
“什么都别想,活下去。”
系好绷带,陈骄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心理问题谁都没法帮,只能靠自己调整,调整不过来就淘汰,她说这句话也算是尽过人事只听天命了。
然后是下一个麻烦。
陈骄阳把剩下的消毒液全都浇到昏迷的端枪者脸上,他的鼻梁之前就被她打歪了,此时大叫一声生生被痛醒,等他终于神智上线恢复清醒,看到面前似笑非笑的陈骄阳,恨不得立刻再厥过去。
“醒了?”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问你几个问题。”陈骄阳老神在在地道,此时一点都看不出她之前表演出的恐慌了,“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端枪者手里的步|枪早就被缴械了,虽然手脚没被绑起来,但是周围一圈绕了都是提着武器的人,他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个附近学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