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这回被关在里头的,是岩秀。
欢斯夜这回的待遇好多了,客客气气地被安排在一间厢房里,也不知向来以狠毒着称的鬼心门发了什么善心,只在那短箭上抹了点迷药。
她悠悠醒来,又见肃慎索离靠在榻边,嘴角挂着淡笑,眼也不眨地瞧着她。
&ldo;醒啦。&rdo;他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上好似爬着个东西,正把玩着。
欢斯夜直起身,马上要掀了被子下地:&ldo;岩秀呢……啊‐‐&rdo;
她惊慌地将锦被一踢,蜷缩着榻里头去。
只见一只只黑色的甲虫,密密麻麻地爬了一床,再抬头看,分明是铺了一屋子。
她不忍直视地闭上眼,又将自己箍紧了几分。
耳边传来一阵断断续续压也压不住的笑声。
&ldo;别怕,他们不咬人。&rdo;肃慎索离用食指轻轻摸了摸掌心中的那只,它嗞嗞地抖了抖翅膀,飞开了。
欢斯夜又惊又急地瞪着他:&ldo;将它们弄走!&rdo;
肃慎索离挥挥手指,吹了个哨,榻上那片黑色霎时如潮水般退到地上。
欢斯夜总算喘了一口气,问道:&ldo;这是什么?&rdo;
&ldo;这是地蠹,&rdo;他脸上有些凝重:&ldo;我们如今在鬼心门。&rdo;
&ldo;岩秀呢?他在哪儿?&rdo;她就要从榻上下来。
&ldo;他在归虚炉。&rdo;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ldo;我们去找他!&rdo;
&ldo;等一等,&rdo;肃慎索离拉住她:&ldo;我爹他们快来了。&rdo;
&ldo;你爹?&rdo;欢斯夜顿住:&ldo;你爹怎么知道……&rdo;
&ldo;我出莺歌岭时,我爹将地蠹王给了我,&rdo;他道:&ldo;那日我昏迷之时,将它放了出去。&rdo;
欢斯夜看着房中黑色一片,艰难地点了点头。
天下大乱,肃慎即使偏安一隅,也无法独善其身,肃慎铮先前曾接到过皋铎皓不止一次的拉拢,如今杨道宽也来试探他,若无可避免地要趟这趟浑水,那他宁可选择岩秀。
所以看到地蠹王归来,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带着肃慎精壮,跟着它来了。
归虚炉内,岩秀咬着牙站着,不动一丝声色。
归虚炉外,鬼心门师徒俩云淡风轻地闲聊。
&ldo;你真有办法,将玄岩铠从他身上弄下来?&rdo;须无邪看上去不大相信:&ldo;这玄岩铠不比赤灵冰焰,有什么本源不本源。&rdo;
&ldo;您老人家且看着,&rdo;欢斯瑞安心定志道:&ldo;他在里头热的受不了,定会放出玄岩铠来抵御,直至耗尽最后一丝真气与内力,到时玄岩铠必会固化,徒儿再将它取来献给师父,虽不能像自身练成那般收放自如,可也当得起一声,天下第一铠。&rdo;
须无邪抿须,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欢斯瑞继续道:&ldo;徒儿已迫不及待想看,师父身穿玄岩铠,手执赤灵冰焰,在这天下,横着走的英姿。&rdo;
须无邪嗤了一声,道:&ldo;就算没有这两样东西,我须无邪在这世间,也是横着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