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体型和头发来看,这应该是个清瘦的少年。
他身上披着一件斗篷,脸上一层层包着绷带,看不清容貌。
露出来的胳膊小腿像是白皙而又脆弱的瓷器一样,似乎一碰就碎。
他面朝着余晖,轻轻抬起一只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他手所指的方向明显在高处,余晖的视线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越过一排房屋,落在了全城最高最奢华的一座建筑上。
隔着一排房屋望去,这座高楼外形上采用了传统风格的装饰,顶上是两层漂亮的飞檐。墙面外侧挂着大大的霓虹招牌,即便在大白天也十分醒目。由于被前方的房屋挡住了一部分,只露出两个字——“海河”。
从小巷走出去一看,原来是“海河饭店”。
也不知道这饭店的老板是谁,在极荒之地的孤星修一栋这样奢华的高楼,张扬得简直有几分叛逆。
余晖回头一望,却突然发现巷子口那名神秘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于此地一般。
余晖疑惑地歪了一下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随即又转头望了一眼方才那名神秘少年指向的海河饭店,挑了下眉,迈步朝着饭店大门的方向走去。
行吧,就让我看看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此刻所在的位置距离海河饭店也就隔着一条街,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饭店的大门前。
饭店正面立着一道四五米高的大门,装饰成传统木门的样子,不过其实是自动感应门。
余晖往大门前一站,朱红的大门便缓缓地滑动起来,消失在了两侧墙壁里,为他打开了一条宽敞的通路。
余晖一步踏入饭店,里面的喧嚣顿时如同盛夏的热风一般扑到了脸上。
只见尽管是白天,饭店里仍然灯火通明,一点也不怕浪费。
饭店内部的装潢仍然是仿传统的风格,从一楼的大堂可以抬头望见高层的雕花围栏。高层的座位有的是在走道上的,有的则在包厢里。
海河饭店虽然装饰奢华,做生意的风格倒不像很多高档饭店那样清冷矜贵,反而热闹得很。
一眼望去,一张张桌子上有吃饭的、有打牌的,还有的在玩着一些看不懂的游戏。
余晖看见靠门不远的地方有一堆人围着一张桌子,桌上蹲着一个人,像摇骰子一样摇着一个筷子筒一般大小的黑色圆筒,摇完了啪地往桌上一扣。
随即只见从黑色圆筒里钻出来一条半透明的百足虫般的生物,它在空气里探了探头,忽然化作了一只半透明的鸟,似乎想要飞走。刚扑腾两下翅膀,又被蹲桌上这人给一把揪住,塞了回去。
桌旁的人群轰地发出了一阵喧哗,有人喜有人愁,也不知道是在玩什么。不时就有人激动得一脚踩上了桌子,一点也不讲究。
在一楼大堂的中央,有一个类似柜台的地方。后面坐着一个三米高,看起来体重得有好几吨的大块头胖子。
余晖迈开腿,径直朝着这个大块头胖子走去。
一路上的人群仍然围坐在桌边,吃饭的吃饭,玩乐的玩乐,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新到来者。
然而在高处,已经有无数双眼睛不动声色地盯向了这个陌生面孔。
余晖毫不在意,直接走到了柜台前。
大块头胖子低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要点什么?”
余晖指了指一旁的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招聘告示。他用手点了点“包吃包住”几个字,说道:“想来点不要钱的。”
大块头胖子闻言,微微坐起身,正儿八经地打量了余晖一眼。他伸出一只粗壮的手,拿起桌上的招聘告示,告示在他的手里袖珍得仿佛像张卡纸一样。
他指了指告示上的招聘标准“化物师,五年以上修为”,问道:“你有几年的化物师修为?”
余晖从容不迫地笑了笑,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