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奚筝蹲在房檐下,望着溅在地面上的水花出神,最后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
杏蕊听见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但并没有人进来,她转了转眼珠向门外看去,但视野受限,看不见是何人。
她试探性的喊道:“是奚筝吗?”
苏雀也瞬间精神了起来,是带来好消息了吗?她觉得再这样下去,简直能把人活活憋屈死。
奚筝应了一声,这才走了过来,眼神略有些闪躲。
有些后悔走进来了。
“那个什么雪国是不是很危险啊?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奚筝抬眸看着无法动弹的两人,心里浮起一抹哀伤,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我吗?完全是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那个雪国是有些危险,但你别太担心,有王、我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在这一瞬间,奚筝已经做好了决定,即便王爷不在,他也要迎难而上。
“奚筝,谢谢你啊。”
奚筝没敢应下,视线落在了别处。
他也不知道雪国一行,会面临着什么,他心里属实没底。
很快,坐在轮椅上的慕闲引推开了房门,许矜眠仍旧不放心的叮嘱道:“十五日内,务必从雪国离开,你知道后果的,必须要牢记于心!”
慕闲引没什么情绪的回道:“知道了。”
这孩子,真是随了阿晔了,一样的倔,许矜眠在他身后暗自摇了摇头。
这时院外走进来两个人,慕闲引下意识往树下望了过去,方公公身边还立着一位太医院的太医。
雨已经停了下来,但二人肩上还是湿了一片。
“王爷可是双腿出了什么问题?一个小医馆出来的医师,终归是比不过宫内的太医。这不,皇上闻讯让老奴将人带到了王府。”
说完他也不管慕闲引是何想法,直接对着太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太医也不敢看向慕闲引,硬着头皮上前。
慕闲引心内冷哼一声,皇兄的眼线通知的还挺快,面上却笑的一脸和煦。
“有劳二皇兄挂念,也多谢方公公一路辛劳将人领了过来。只是,这位许医师不是本王请来看腿的。”
那太医刚要搭上慕闲引的脉,闻言扭头看了方公公一眼,得到眼神示意的他退到了一旁。
慕闲引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道:“王妃今日身体不适,又不喜除本王以外的男子近身,本王也只能将这位许医师请了过来。”
许矜眠还坐在屋内,一听那个方公公开口暗中翻了个白眼。
就你们宫中什么都是最好的呗。
她一脸的不屑。
“哦?王妃这是怎么了?既如此,可得让太医仔细瞧瞧,免得出了什么差错。王爷,这人老奴既已带来,可别错过了这次机会。”
慕闲引哪里不晓得方公公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方公公也是听命行事,他也不会迁怒于旁人。
更何况,这次方公公没探听到什么,宫中的那位也会想方设法探听到。
而他这次去雪国,王府守卫匮乏,可以借此,让皇上派人暗中守着王府,以防昌九的人借机谋划什么。
床上的帷幕一拉,只有一只纤纤玉手从中探了出来,腕上搭了一块薄纱。
而手的主人正是杏蕊。
苏雀也不知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换了一个地方。
耳边落入一道沧桑的男声,话语里满是小心翼翼。
“这,还望王爷恕罪,小人、小人也判断不出王妃是何情况。从脉象上来看,王妃这是体内含毒,须得尽快除之,不然王妃性命危已。”
太医佝偻着背惴惴不安。
这一遭他也没想到会有他看不懂的病症,他操劳了大半辈子,不会就此折在王府吧?
府内还来了旁人?接着苏雀又听到了一道细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