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身,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盼。
“他活下来了吗?”
地面上围了一圈孩童,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
而在正中间,蔺洵手中扬起了皮鞭,冲着身下的孩童挥了过去。
“哭什么?你要笑,这样才能讨得你父皇的欢心。”
“还想过以前的生活吗?流离失所、被人驱逐、被人拳打脚踢骂你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你更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吗?”
身下的肌肤已是鞭痕累累,蔺洵站起身收起了鞭子。
他走到已经疼到说不出话的小孩面前,捏着对方的下巴微微往上抬了抬。
“你不愿做的事情,有的人愿意做。”
蔺洵轻轻拂去了他脸上的泪水,“你要明白,在这里只有讨好你的父皇,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阿枕,这很难吗?为什么你非要我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周围的孩童起初是笑着的,但蔺洵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个两个的纷纷低下了头。
下一个挨打的会不会是他们?
只有乖乖听话,才会平安无事。
院子里的生活都是这样的,无一例外。
捏在阿枕下巴上的手猛然被人拍落了下来,蔺洵看着眼前的人,低声笑了。
“兰朝,你又去哪儿玩了?每次你这样都会令我很难做,你知道吗?”
每次都是一样的说法,他一这样说,兰朝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白嫩的手被腰间的墨色腰带衬得更加白皙,蔺洵任由兰朝拉着他,临走时回头笑着道:“今天就到这里,明日再继续。”
房门一合一开之间,只有兰朝衣袍凌乱,双眼无神麻木般的隐在黑暗之中。
窗外一片光明,却半分不肯施舍进来。
寂静无声之际,有人轻声说了一句话。
“伙伴们,光明很快就要到了。”
墙门的机关再次被人打开,凛阳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袭来,脚下一颤,下意识的拽住了贺熠。
贺熠及时扶住了凛阳,触手一片寒凉。
“还能走吗?”
凛阳只是一时没有消耗完兰朝所说的一切,稍微缓和了之后这才抬眸。
“能······”
话还未落定,贺熠直接将人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