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秧村内的百姓朴素,一直过着平淡安稳的生活。
可在贺熠十六岁那年,边境的蛮人时常来犯,常常过来掠夺一些食物。
后来越闹越大,上面开始派人过来调和。
可调和的结果不尽人意,似乎快要打仗了。
而贺熠看着以往平静安详的村庄,如今变得人心惶惶、动乱不安,内心参军的信念愈发强大。
他想保护他们的村庄,想让它回到最初的模样。
平常在武馆内学习的东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回家之后,他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己的家人。
贺熠家中只有一位母亲和一位大他四岁的兄长,去年刚刚娶妻。
眼下几人围坐在一起,长兄和长嫂闻言,自然是一番鼓励。
可贺熠的母亲并不赞同,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鬓间的白发肉眼可见。
“熠儿,你可还记得你身上有一门亲事?”
若不是他的母亲提起,贺熠都快要忘了。
“记得,孩儿参军打完仗回来自然会去履行婚约。”
他的母亲不说话,贺熠的兄长自然出言帮衬了几句,可他的母亲却一反常态,严词拒绝。
“不行,我不答应,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别认我这个娘亲!”
“娘,这话有些过了吧,家中还有我在,阿熠他想做什么便让他去做就是了。”
贺熠的母亲看着对方道:“想做什么便去做,可他去做了之后,还有命回来吗?我好不容易将他抚养长大,他就这样回报我的?”
“娘”贺熠没想到母亲会这么说,“战场上是刀枪无眼,可我未必就没命回来,我的武艺您也是知晓的。
好男儿当保家卫国,这是爹以前常说的话,难道您忘记了吗?”
“我忘记?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爹就是不听我的劝非要舞刀弄枪的,可他的下场是什么?是命都没了!我一个人将你们俩兄弟拉扯大吃了多少苦?”
“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放你去武馆,现在倒好,竟然成了你去参军的底气!你不用再多说了,我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贺熠的母亲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冷漠又绝情的背影。
贺熠低垂着眼睫,指节扣着筷子上的倒刺。
“阿熠,爹当初在镖局替人押送货物死时的样子,我们是亲眼见到的。你也知晓,娘因此埋怨了爹多年。这件事情,暂时先放下吧。”
兄长的话没有劝慰到他,反而加剧了他内心的焦虑。“可是参军日期就快要截止了。”
“你们两兄弟啊就不能顺着点娘,她年纪大了,就想安稳点。阿嫂就直接告诉你,阿熠,无论你再怎么折腾,娘是不会同意的。”
随着日期越来越近,贺熠的念头半分没消,反而越来越强烈。
直至后来,他生出了偷偷走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