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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大姑姐对谁都能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唯独将亲弟做敌人，视生母为仇寇。张歆暗问程启程秀，二人都言不知内幕，莫非前世冤孽？他人家事，张歆问两句也就罢了。

程启帮大姑姐赚过些钱。张歆于困难时伸手，又照顾了她面子。大姑姐很是感激，便替张歆做不喜欢交际，不好做恶人，又不逾越本分。双方相处颇为融洽。

回到这个园子，程启最得意这个乐园是他们夫妻自己设计布置，带着孩子亲手参与建造。尤其茑萝居和树屋，一大半工作都是一家子上阵，自己完成。

他们夫妻培养孩子思路与别家不同，首先是身心健康，然后生活自理，接着一技之长，文成武就，齐家治什么都往后排。

老大晓扬，谁家娶了去，是谁家福气。老二小强天分最好，小小年纪，能文能武。老三阿友还不开窍，跟着哥哥学，也有个二三分。最小晓舞性子慡利，能言善辩，个头虽小，不容小看。

父母和睦，手足友爱，生意顺利，尤其想到妻子儿女，程启便觉人生美好，万事如意。

美滋滋地踱进主院，才对丫头问了句：&ldo;奶奶在做什么？&rdo;

&ldo;爹。&rdo;晓舞听见声音，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迎他，却在三步外停住，抽抽鼻子，瞪圆眼睛：&ldo;你又去喝酒了？好臭，好臭！&rdo;

&ldo;就喝了一点点，没醉。&rdo;程启笑呵呵，有些心虚地回答，伸手摸摸小女儿头顶，往她出来那间房里走。

晓舞皱着眉，拨开他手，跑到前面拦住：&ldo;爹你臭死了，不要进去薰着娘和姐姐。&rdo;

屋里传来张歆声音：&ldo;晓舞，知道你爹喝了酒身上臭，还不快去放水让他洗澡？&rdo;

晓舞答应一声，一蹦一跳地去了。

程启走进屋，看见晓扬坐在张歆身边，本有事要同老婆商量，倒说不出口了。

晓扬知机，站起身叫了声&ldo;爹&rdo;，收拾了自己拿来东西，笑着说：&ldo;娘，我拿回去，再看看。&rdo;

张歆点头，等晓扬出去了，才问丈夫：&ldo;什么事？还不能让晓扬知道。&rdo;

&ldo;今天是老七请我喝酒，说是想给晓扬说门婚事。那孩子我也见了，还行。&rdo;

张歆皱眉道：&ldo;晓扬亲事是娘在张罗，七少也不是不知道。他有此美意，不去娘跟前提，先鬼鬼祟祟地拉拢你，又盘算什么呢？他们父子几个都不是好人，你少理他。&rdo;

程启懒洋洋地往对面椅中一坐，端起张歆面前喝了一半还有些温热茶一口气喝干：&ldo;他还能盘算什么？矮子里拔将军，老七还算好，至少长还是人肝人肺。&rdo;

&ldo;他盘算什么，我不管。把我女儿算计进去，我不依。晓扬亲事，娘先挑着，最后得我同意，晓扬点头。&rdo;

&ldo;我知道你中意陈景秋。他娘是你在泉州第一个朋友，帮过你。那孩子也是个好，对晓扬也真心。他老古板阿公是去年没了，可他那个爹也是榆木脑壳。还有他叔叔婶婶。我女儿嫁人，可不是送去给人挑拣。&rdo;陈家老太爷说张歆再嫁之举有伤风化，不许陈大奶奶与张歆来往。这些年下来，兜兜转转，总有见面时候，张歆和陈大奶奶原没很深交情，现在更是君子之交。倒是程启一直记着仇，听说南安县城陈家就没好脸色。

晓扬情况特殊，不好按常规挑女婿。陈景秋前年到泉州来上学，以子侄之礼上门拜见，又拼命与阿松阿兴小强攀交情，多方打听晓扬情况，那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家里给说亲事都被他想法推掉搅黄，为此被他阿公打骂禁足。张歆喜欢他自己有主见，不畏家长强权，肯用心。况且当年是陈大奶奶先相中晓扬，婆媳两个能够接纳天足媳妇，也算开通。

陈景秋目前在张歆女婿候选人名单上排第一。不过，要说决定，还太早，且多看看再说。

晓扬婚事，他没决定权，只有否决一票，发表过意见，也就丢开了：&ldo;老七说‐‐&rdo;

&ldo;爹，快去洗澡！水给你放好了。&rdo;晓舞跑进来，拉了他就走。

&ldo;我跟你娘说话呢，你这孩子忒没规矩！看看你姐姐……&rdo;程启一路教训女儿，一路被女儿教训。

张歆好笑地摇头。

阿友生下来两天就被交给了奶娘，抱到祖母院里抚养。程启每年有几个月要出海。张歆事务繁多，很多时间也不与公婆住在一起，只有去给公婆请安时候能看见他。有婆婆和奶娘在场，还不好随意亲近。亲子纽带没能建立好。

阿友长相性格都向程启。然而，程启因为晓扬和小强两个，有了先入为主认知，总觉得这孩子不好，跟爹娘不亲，没心没肺。

其实，晓扬和小强对母亲依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他们人生之初好几年，只有妈妈一个亲人，一个依靠。阿友没心没肺又何尝不是无忧无虑幸福？

程启认识不到这些，想来想去，竟觉得是奶娘缘故。等到晓舞出生，他比张歆更加热情地主张母辱喂养，由张歆亲自带。

董氏跟前有了两个孙子，也难再照顾小孙女。小强大了些，不再吃醋，还知道照顾妹妹。晓扬更是已成为张歆帮手。张歆手上大半事务也上了轨道。晓舞得以吃妈妈奶到一岁，在妈妈身边，享受着姐姐呵护，哥哥疼爱，幸福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