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铎下去的时候,白玉溪还在发呆,他愣愣的盯着不远处的风景,好像在思考什么,并不知道梁铎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白玉溪跟陈江是完全两种不同类型的长相。陈江的长相更具有冲击性,属于那种在第一眼就能抓住陌生人的眼球的出众,但是陈江的气质却是清冷的,又恰好柔和了他的长相。可白玉溪却完全不同,他是那种极具亲和力的长相,虽然不如陈江第一眼给人带来的惊艳,可他胜在就胜在不会给人强烈的距离感。梁铎静静的注视着白玉溪,其实现在白玉溪的脸,包裹的跟猪头一样,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出众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玉溪的长相却清清楚楚在梁铎的脑海中闪现出来。甚至在他们第一天晚上相遇的情景,梁铎也想了起来。白玉溪喝醉了酒,在酒店的厕所里跟陈江说话,当时的梁铎心思全在陈江身上,根本没注意白玉溪,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觉得熟悉的同时,并没有放太多的注意力。直到陈江回去跟他说,梁铎才认真的回忆,这才想起来。原来在他的高中时期,除了陈江,还有一个白玉溪陪在他身边。想到这,梁铎顿了顿,再抬眼的时候,却发现白玉溪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他一愣,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说:“今天风这么大,坐在风口上,是怕自己的伤好的太快?”白玉溪眼神一暗。纱布包裹之下的嘴角弧度又落下几度,随后自嘲的说道:“我身体好与不好,跟梁总好像关系不大吧?难道我好了,还能为您跟陈江做什么事情吗?梁总下来只是说这个?”梁铎一听白玉溪的语气,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他不喜欢白玉溪这样说话。死气沉沉。明明是想关心,但梁铎说出的话却是:“别什么事都扯上陈江,你对陈江做过什么事,想必你比我心里更清楚,就不要在我面前装惨。”“我比你更清楚,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白玉溪,不必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梁铎站在台阶上,刚好是逆光,他又高,背后的阳光为他周边镀上一层金光,以至于被他阴影所笼罩下的白玉溪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白玉溪只是觉得浑身发冷。他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自私自利,爱钱虚荣,妒忌心强,甚至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他也有自己的软肋,和自己在意的人。梁铎并不知道白玉溪内心所想,他说完之后,见白玉溪不回答,便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之前的事情,陈江让我对你既往不咎,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之后做的事我就不会追究。”白玉溪心凉了半截,他轻轻的笑了笑,道:“那您想要我怎么样呢?我现在已经够惨了,难道非要我死了,你们才满意吗?”梁铎一顿,随后道:“死人是最没有价值的,我可以不追究你,但是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尤其是对陈江,所以你最好给我养好身体,以后就待在我身边,我会安排你去做其他事。”如果实在之前,有人告诉白玉溪,梁铎让白玉溪继续待在他身边,白玉溪一定会觉得这个人疯了。梁铎怎么会让自己待在他身边呢?可是这句话真正从梁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白玉溪却觉得无比心累。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永远只是利用。哪怕白玉溪再刀枪不入,他也是人,也会感到无力和心痛。梁铎会让他做什么呢?他有什么价值呢?不过是一张漂亮的脸蛋。“不愿意?”梁铎冷漠的声音从白玉溪头顶处传来,带着他特有的居高临下和命令。白玉溪垂下头,他轻轻的笑了下,说:“怎么敢不愿意?”我这样的贱命,能活着就不错了,怎么敢奢求其他什么事?没人爱我也没关系,我自己爱我自己就好。什么都没关系。124陈江猛地打了个喷嚏,抖了一下,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亮了,低头一看,发现已经到了早上七点。他一晚上没睡着。因为姜东旭。姜东旭对待陈江的策略完全变了,他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完全抓住了陈江的软肋,知道陈江脸皮薄,就喜欢在外面人多的地方跟陈江拉拉扯扯。逮着机会就跟陈江告白,恨不得一天说八百遍他喜欢陈江。陈江对这样的姜东旭没辙。而且奇怪的是,这几天陈江忙着应付姜东旭跟陈江,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倒是没空想其他的事情,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倒是没有突然失控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