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穿着厚实的羽绒服,踩着保暖靴,顶着寒风,在冬天的海边散步已经足够笑——那么,现在就真的狼狈。
纤纤跳海,只为找回硬币。
秦措跟着跳下来,纯属条件反射,被她吓的。
看见她往海水里扑,他完全来不及思考,大衣一脱,跳进海里捞她。
纤纤找到小牙仙硬币,舒出一口气,紧紧握在掌心。秦措拽着她起来,拉着她疾步往回走。
两个人都湿透,从头发丝到衣角,不停地往下淌水。
秦措要她把喝饱水沉甸甸的羽绒服脱下来。他捡起沙上的大衣,拍拍,披到她肩膀上,将她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他嘴唇冻得发,脸色冷冰冰的。
回到家,罗伯特诧异地看着他们,还没问上一句,秦措已经拉着纤纤上楼。
五分钟后。
浴池正在放水。
纤纤脱掉湿衣服,穿上一件棉睡裙,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听着水声淅淅沥沥,瞅着温热的雾气在浴室弥漫。
秦措换上浴袍,从里出来。
纤纤从被子里伸出小手,两指间捏着硬币。她说:“我保管,不你,叫你乱扔。”
这时候,她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起来。她扫一眼,接通,打开免提:“我——”
刚说一个字,那头传来路盼宁的声音,有点着急:“纤纤,你总算接,我打你好个电,怕你出什么事。”
纤纤说:“没事,放心。”
“下周二,你有空吗?”路盼宁问,“爸爸召开很重要的新闻发布会,我们全家都会到场支持他,你也来吧,我去接你,好吗?”
纤纤没有马上回答。
那天,uia也会召开记者会,就在禄通定下的酒店的对,时间相差一小时。
一小时,够。
她说:“不用接我,我自己去。”
路盼宁松口气,笑道:“你答应来就好,我等你。哦对,还有那个,那个,嗯……”她停顿,支支吾吾,“许妄一直找你,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很急。你看,能不能他回电?”
纤纤看秦措一眼,对着手机说:“他烦你么?不好意思。”
路盼宁忙说:“没有啦。”
纤纤:“我知道。”
她挂断。
秦措本来真没想。
这一通电,那一个名字,女人攥在手里保护的硬币,几个点串联起来……他眼底的黑雾浓重而阴郁。
“纤纤。”他语气平淡,“大冬天跳海捡东西,你很紧张那枚硬币?”
纤纤抬起头。
秦措的黑发仍在滴水,水珠流淌过苍的脸,顺着下颌滚落。他薄唇抿着,神色沉静。
“纤纤。”他又叫声,连名带姓。
这和平时调侃的‘小姐’不,更像学生时代,他对她哪儿有不满,哪儿有意见,就这叫法,这语气,这眼神。
看着淡定,其实闷着气。
纤纤问:“干嘛?”
“秦远华送别人的东西,我不要,你捡回来做什么,准备谁?”他确实生气,心情很差,以至于父亲都不叫,直呼其名。
纤纤说:“谁也不,我自己收着。”瞥瞥他,又说,“你不要每次听见许妄的名字,反应就那么大,很像ptsd。”
秦措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