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也是一样,短时间内仍然找不到人。
庄清流深深闭了一下眼:“人有所为,必有所求。兰颂这个人平日里表现出的性格和他方才无人时的样子大相径庭,所以很可能往日生活里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展现出来的每一个样子都是作假——”
她睁开眼:“兰氏宗主的往事必有大量虚境存档,看来我们只能先去翻翻这些了。”
梅花阑想了片刻,嗯了声,点点头。
“好,那就走吧!”庄清流很快抬脚,却因为动作太快,唰拉扯到了刚才被重拍到树上的伤口,下意识疼得“嘶”了声。
梅花阑眼疾手快地从身后撑住她,沉默片刻:“解衣。”
庄清流:“……这,我很好,只是一点点——”
梅花阑在背后低声重复:“解衣。”
“嗯,畔畔,还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有没有离开,我怎么能……好好好,解衣!”庄清流一把攥住梅花阑不由分说扣到衣襟上的手,飞速把自己上半身剥了个精光。
熟悉的凉凉雾气很快在背上舒缓流动,庄清流不由稍微用眼角往后扫着问:“上次不是身上没带这种流动的药吗?这次怎么又带了?”
身后人好像动作微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庄清流睫毛微眨,又提醒了一句:“嗯?”
梅花阑仍旧没有吭声,茂密幽静的深山密林中一时只有清脆的鸟叫啾鸣声,庄清流叹口了气,随即想到什么地问:“思归呢?”
“无事,在洞里等。”
庄清流很快点点头,又转而想道:“裴熠方才好像也在岸边……等等,他不会水?!”
梅花阑仍旧道:“不用管,祝蘅在。”
“啊……对,我怎么忘了。”庄清流忽然一摆头,“我怎么忘记祝蘅了,她——”
梅花阑在这时突如其来地打断她的话:“以后别这样了。”
庄清流:“嗯?”
“以后别这样了。”梅花阑从下摆翻起她的上衣,从后至前地交叠合拢在一起,旋即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庄清流的眼睛,涩声重复,“以后别这样受伤,不要逞强,要记得找我,一定要记得。”
庄清流原地怔了一下,梅花阑这人好像什么事都能纵容她,但唯独这种受伤的事不行。
她嘴角动了动,很认真地轻轻点了一下头:“我记得了。”
梅花阑好像说完才下意识有点不自在,很快收起药,转身:“那就走吧。”
庄清流福至心灵,两步跟上,跟她并肩道:“可是有一件事——你那会儿准备说什么?我再不召你的话,你就怎么样?”
梅花阑侧翼眼睫很细微地闪动了一下,并未作声。
庄清流依然平静地接道:“你就反过来把我召到你身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