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看我的眼神若有所思,我知道她有话说,她问:&ldo;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rdo;我反问:&ldo;这想法不对吗?&rdo;她答:&ldo;想法就是想法,没有对错之分&rdo;。我不接话,等着她说下文,她说:&ldo;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强者也没有谁是弱者,只有彼此依靠才能持续走下去,尤其是男女之间。&rdo;我做思考状,她瞅我一眼,她继续说:&ldo;我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些东西被过分强调,关于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关于强与弱,关于竞争和公平,这本来是如水一样自然而然的东西,都被人用事例去放大了,形成一套法则,人被镶在这套法则里胡思乱想。&rdo;
我问:&ldo;什么意思?&rdo;
刘姐但笑不语。
过了片刻,她说:&ldo;你不要被你看到的听到的给迷惑了。&rdo;
刘姐(四)
我再问她就不细说了。后来偶然提及,又问,她说:&ldo;没什么,只是觉得现下这个社会我们看到的和我们听到的并不一样,很多事都被从某个角度放大了,有些事情甚至不问初衷,只看结果,没人关心你的内心所想,你有时甚至自己都不必关心自己内心的想法,毕竟没人会听。现在的人越来越孤独。&rdo;
虽然关于以上问题她有所保留,不过,关于我个人问题她倒是表现的很热情,过来人的身份笑问:&ldo;你有喜欢的人吗?&rdo;
我不说话,我知道我在她面前大概就像一张白纸。
她问:&ldo;你在害怕什么?&rdo;是呀,我在害怕什么?第一次有人这样问我,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听我说,我就真的说了。
我说:&ldo;什么是爱情?我不知道,人为什么要去喜欢另外一个人?什么又是喜欢呢?难道是莫名的心动?是心疼?是心痛?是赴汤蹈火?是无怨无悔?&rdo;
刘姐说:&ldo;这个我不能回答你,每个人对爱情的需求不同,这世间有多少人就有多少难以理解的心思,有多少心思就有多少不同的爱情。你呢?你对那个人是什么感觉?&rdo;
我说:&ldo;我不想爱他,但是不能不爱,我想爱他又不敢去爱。我想要他欢喜,又不敢去喜欢,我怕自己难过,更怕他难过,这样我会心疼。&rdo;
刘姐又问:&ldo;你在怕什么?你有和他说过你的想法吗?又或者,你可以说给我听。&rdo;
我怯怯地问:&ldo;可以吗?&rdo;刘姐笑着点头。
我在爱情面前是个小白痴,一无所知,就连喜欢一个人也是后知后觉。很多事情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我还是想找个人说说,也难得有个人愿意听我说。
我说:&ldo;我不知道,我觉得婚姻就是一座死牢,进入就出不来了,而且这座牢的墙还是用纸糊的,轻轻一点就破了,问题是每个人都甘愿作茧自缚,画地为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爱另外一个人,虽然我爱他,可我为什么要贴上标签,盖上章,告诉大家这人归我所有,我希望他是自由的,是属于他自己的,同时我也希望,我在他眼里也是这样的,我不属于谁,我是我自己,我怕我拥有了爱情反而失去了自己,我怕到最后一无所有,面目全非。我看到好多女生,在最开始立场是那样坚定,到最后却看不见底线了。我怕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这样的人。我觉得完美爱情是水到渠成的自然结合,而不是人们口中的磨合,因为谁都不可能成为对方理想中的完美对象,一味地磨合不但失去了自我,连把对方最初心动的地方都失去了。而且就像你说的,现如今的这个社会夸大了太多东西,有很多我们本性并非如此,却止不住社会的浪潮,比如一夜情,我总是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中国人骨子里还是保守封建的,毕竟,古往今来,我们所受的文化教育就是如此的,说起来,对于这种行为大家多是抵触的,但是还是禁不住浮夸的风气,涌进社会的潮流,但是你只要支起耳朵去听,听到的还是大家对于这种行为的排斥和指责,可为什么一夜情竟然成为风尚?本来,这该是羞于启齿的事情,但是,现在却被放到台面上谈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就为了承认自己并没有跟不上世界,自己足够开放,就该拿出来,放到明面上供大家观赏?我承认我被吓到了,我怕自己喜欢的人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我又怕他就是这样的人。我想,这并没有错,可我被吓到了,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爱情不是干干净净的吗?何况那些小孩子还在看着,他们又会怎么想?我想我能理解,他们必定有点恐慌,有点不知所措。&rdo;
我说了好多,好多问了也不会有人回答的问题。我遇见的大多数人都对之不理,在我发问时会岔开话题。说实话,我在对刘姐说这些时,心里是没底的,我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停下来看她。她似乎听的很认真,对于我突然的停顿很不理解。她问我:&ldo;说完了?&ldo;我傻傻地笑,说:&ldo;没有。&rdo;她看着我笑,我说:&ldo;只要你愿意听,我都说给你听。&rdo;她笑纹更深,说:&ldo;那你继续。&rdo;
她这样的态度,我有点感动,遇见这样一个人,她愿意听我说我对这个世界的不理解,愿意听我说我对爱情,对婚姻的胆怯,而不是像大家一样,对我说,你为什么会想这些,这是大家都有走的路。我知道,这条路我必须去走,我也知道,必须我自己去走,我最多也只是听取旁人的意见,可我内心还是有诸多彷徨,有诸多的不确定和怀疑,而不是被赶鸭子上架。大家都说,人生这条路,谁不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呀。我知道,可我想每个人其实都是害怕,有点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