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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夕阳下，他和羊群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条黑色的小狗崽。

第2章帝向之子

夜晚，虞母在舂米，准备明日的米粮。她用木杵击打石臼内置放的谷物，使谷物脱壳。击打的声音，带着节奏，熟悉的声响，是孩童们睡梦前的摇篮曲。

虞母用一个葫瓢，将散落在石臼四周的粟米收拢到中间，让它们均匀挨受木杵的打击，好将谷壳都褪去。舂米需要耐心，不需要很大的力气。

&ldo;苏儿，你不去社里吗?&rdo;虞母发现儿子还待在家里，外头天黑，社树那边肯定很热闹了。

春夏的夜晚，人们总是顶着满头的繁星，结伴，聚集在社树下。大人们商议聚落的公共事务，少男少女们谈恋爱，亲亲我我，月下双影。

&ldo;等阿川。&rdo;火塘的火映红虞苏的脸庞，他五官的轮廓柔美。风川是风葵家的长子，比虞苏大一岁，两家是邻居。

&ldo;你这孩子，还得人来邀你才出去。&rdo;在虞母看来，这个小儿子太文静了。他不像邻居家的儿子们，喜欢成群结队，在聚落里捣乱、滋事。这并非是坏事，可总担心他是不是不合群。

&ldo;阿母，我们要一起去东社。&rdo;

聚落分成四社，以四方位划分。北面的居民在北社聚集，东面的居民在东社聚集，以此类推。人们喜欢互相走动，尤其少年们，最爱在四社间穿行。

&ldo;风川喜欢东社阿朱的女儿是吧。&rdo;虞母露出我懂的笑容。少女时代的虞母，可是聚落里有名的美人，被高大英俊的虞父，在热闹的篝火旁追求。

&ldo;嗯。&rdo;虞苏点头。十五岁的虞苏，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儿。

&ldo;你去东社不要和人打架。&rdo;虞母叮嘱儿子。

少年们到其他社区去，有可能受到排挤。春日万物萌生，聚落里的适婚少年们，都在寻找女孩相恋。

&ldo;不打架。&rdo;虞苏只有孩童时跟人打过架，那是久远的事了。

母子俩悠然谈话中，院子里传来叫喊声，有男有女，都在喊虞苏的名字。

&ldo;我出去了!&rdo;虞苏应声，立即朝院外走去。

月光照耀下的院子，棠梨花馥郁扑鼻。就在棠梨树下，站着五位伙伴，三男两女，他们年纪都和虞苏相仿，朝气蓬勃。

虞母看着儿子瘦高的身影离开，想着这孩子明年就成年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一行六人，除去虞苏，风川、风夕兄妹，虞允、虞圆兄妹外，另有一位叫妘周的少年。六人都是北社的孩子，一起长大，常聚在风川身边。

从聚落北面走至东面，有一大段路程，正好有条溪流穿过聚落的东北方向。虞苏和伙伴们，便就沿着溪流，向东行走。

夜晚，溪水两岸真是百家灯火，星星点点，像璀璨的夜空。

风夕走在虞苏身边，她握了下虞苏的手。虞苏觉得掌心多了样东西，拿起一看，是一个大螺。

&ldo;给你。&rdo;风夕声音小，低头带着羞态。

&ldo;哦，好。&rdo;虞苏的声音也不大，他觉得身后的妘周正在注视他们俩。

女孩子们会送虞苏一些东西，有时候是一捧甜甜的野果，有时候是几个贝螺，有时候是一块好看的鹅卵石。风夕送得最多，她送虞苏的贝螺，都躺在虞苏一个小小的置物篮里。

走在前面虞允突然回过头来，询问虞苏：&ldo;小苏，明日我们要去杜泽捕鱼，你去吗?&rdo;虞苏制作陶器的手艺很好，他近来常去大陶坊给仁叔打下手，并非天天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