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年微微皱眉,“为何不叫她看?”
“她……她听命郡主,必会害了我腹中孩儿性命!”王姨娘紧紧捂着肚子。
“有我在此,她不敢。”景延年起身让出地方,让菊香上前。
他沉稳的声音,沉冷的面色,幽暗的眼眸,叫王姨娘哆嗦之中,不敢拒绝。
菊香上前,拉过她的手,搭手在她手腕上。
王姨娘神情有些慌张,几次想要缩回手去,景延年冷凉的目光叫她生生忍住。
她偷偷和亭子里的小丫鬟交换视线,眼目之中有焦急之色。
菊香收回手,轻叹一声。
“郎君不要相信她,她是郡主的陪嫁呀!”王姨娘立即说道。
景延年却看着菊香,“说。”
“太晚了,孩子保不住,”菊香摇头,“王姨娘小产了。”
“不……”王姨娘正要摇头,忽而愣住,“你说什么?”
菊香垂眸看着她,“姨娘小产了。”
王姨娘张了张嘴,又茫然的合上。
不对呀,这是她和那姓陈的郎中套好的词儿!陈郎中给她开了一副药,会让她经期提前而至,她在萧玉琢面前演一场戏,让郎君看到她流血。
只有让郎君亲眼看到血,看到“她腹中生命”的流逝,才能愈发的恨郡主。
舅夫人说,郎君最是在意为父之责任,这是他的原则和底线。
郡主只要触碰了这个底线,郎君必然不会忍。加之对她的怜惜之心,休妻扶正她,乃是水到渠成。
陈郎中还没来,菊香怎么把陈郎中的词都说了?
“王姨娘已经怀有身孕半月左右,脉象还不明显,但细察之下,已能够发现。只是如今这性命已……”菊香望着她襦裙上,地上的血迹,摇头不语。
“半月左右?”景延年微微眯眼。
就是他喝醉,萧玉琢将他推出去那一晚?
王姨娘看着景延年的脸色,又飞快的扫过菊香。
连时间都替她算准了,莫非这菊香也是被舅夫人收买的?竟然帮着她诬陷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