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道:“肖二郎既然能将我五妹妹哄得非肖扬不嫁,那自然也有本事在此时将她骗进去拜堂。”
那人并不否认他是肖二郎,一双眼仍旧只深深地看着赵锦衣:“那是我没算到,都到了肖家门前了,赵家人骨子里爱财如命的本性仍旧难改。”
好大的扣帽子。赵锦衣不禁莞尔:“肖二郎并非头一回认识我五妹妹,只是不省得,肖二郎为何非要我五妹妹嫁给肖扬,毕竟赵肖两家,仇恨不共戴天。”
肖二郎的双眼里忽地浮上一丝嘲讽:“因为她够蠢。”
因为她够蠢!蠢到只听了陌生人的三言两语,便头脑发热。
赵锦衣的唇角不禁扬得更高:“你倒是直言不讳。”
她转头,与梅染说:“你且与五姑娘传话,若是她不嫁肖扬,三太太可是有更好的选择。”
梅染看看肖二郎,有些迟疑。
赵锦衣道:“赶紧去罢,他不会伤害我的。”
梅染这才去了。
肖二郎目光深深:“四姑娘的确有几分本事。”
赵锦衣巧笑倩兮:“小女子怎地及得上肖家二郎。对了,我的义表兄吴疾,是你的人吧。”
肖二郎没有答她,目光只投向赵锦青那厢。
梅染跑腿利落,已经将话传到了。赵锦衣很快便收到了赵锦青看过来的刀子般的眼神。赵锦衣回以柔和的微笑。
梅染回来时,喜婆扶着赵锦青进了门。
赵锦衣目光转回时,肖二郎已经消失不见了。
进得门的赵锦青,却是又炸了。
她紧紧地抿紧嘴唇,看着原本应该布置得喜庆的厅堂,却是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牌位,终是忍不住,朝着明显也不知所措的肖扬吼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道声音柔弱却坚定地传来:“这是肖家人的牌位,赵姑娘理应跪拜!”
却见一个瘦弱妇人,穿着素衣,拄着拐杖,目光灼灼地看着赵锦青。
赵锦青简直要疯,看向喜婆:“你可曾见过这样的礼仪?”
喜婆明显也惊呆了,这大大小小的牌位,怕就是当年肖家所有被牵连的人吧?肖家为何在大喜之日让赵家姑娘跪拜这些牌位,莫不是当年肖利被害,赵家人作的孽?她没有回答赵锦青的话,而是目光急切地寻着赵家能作主的人,可惜,今儿赵家能作主的长辈,一个都没过来。
送嫁的赵家奴婢,一个个的都不敢出声。
有好事者探头探脑,嗑着瓜子,唾沫横飞:“我说呢,这肖扬孤儿寡母的,家徒四壁,还能娶上这等美娇娘,定然有内幕。这不,原来是仇人的女儿。”
有人可不服他的这番言论:“照你这般说,仇人的女儿更不该嫁过来才是。”
那人语气笃笃:“悔恨呗!当年将肖家害得这么惨,想来应是惶惶不可终日,这才将家中姑娘嫁过来。不过你瞧那新娘,性子可是厉害得紧……”
正说着,忽地门扇一关,差些将他的鼻子给碰折了。围着的人哄笑起来:“朱大,小心你的嘴,莫叫人撕了!这赵家再如何,也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