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彻看了郑龄一眼,起身走到华恬身边,半抱着华恬,面上带了些担忧,
“你那个朋友林新晴的娘家出了点事,林新晴想要帮娘家,气急之下和她夫君吵了起来,一激动滑了一跤,竟小产了。听说夫家都不知道她有孕,这一摔见大出血才知道。”
“什么?”华恬只觉得挨了惊雷一般,她惊讶地看向钟离彻,急问道,“那新晴有没有怎么样?她没事罢?不是说她夫君,那国子监祭酒之子待她很好的么?”
“别急,恬儿你别急,林家娘子小产了,虽然凶险,但人总算没事的。”钟离彻安慰华恬,“至于他们夫妻之间好不好,肯定是好的。但是怎么好,总有口角的时候罢。”
华恬这才放下心来,又问,“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日申时……当时也晚了,我怕你担心,所以不敢告诉你……今日一早出去了,来不及告诉你……”钟离彻说着,可还是见华恬面上是压制不住的愤怒。
华恬非常生气,“你怎么能忘了?新晴她骤然遇到那样的事,心里不知道多害怕呢。我去了,好歹能跟她说句话啊……你混蛋!”
钟离彻有些无奈,“她骤然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只怕想静一静罢?且你们另一个朋友赵秀初昨日就过去了,你今日再去才合适。”
“回来再跟你算账——”华恬拧了钟离彻一把,然后转身出去,命人备车。打算去看林新晴。
钟离彻连忙让茴香和来仪跟上,叮嘱两人务必护好华恬。
华恬则吩咐了丁香去库房找药材,什么人参、燕窝啊,还有各种药材,都带上了。
很快车子准备好,来仪和茴香陪着华恬,一起出门去。
到了姜祭酒府门口。华恬才想起忘了递帖子。不得已,她让来仪出去打招呼。
幸而马车车身上有镇国公府的标志,这府上的人也知道林新晴的好友安宁县主就是嫁到镇国公府上的。所以没有多问,就客气地将华恬迎了进来。
华恬进了府待在会客厅里等了一会子,这才等来了人将她带进去。
华恬认出这人是林新晴园子里的,不由得问道。“你们二少夫人今日身子好了些不曾?”
那仆妇微微颔首,面上却带着忧色。“二少夫人醒过来了,但心情却不好,不怎么愿意说话。容夫人正在陪着我们二少夫人,现在县主来了。指不定二少夫人会开心些。”
一路到了林新晴的园子,华恬已经将当时发生的事问清楚了。
事实并不如钟离彻说得那样轻松,事实上是异常凶险。林新晴大出血。差点没救过来。赵秀初昨晚过来,根本没见着醒过来的林新晴。
赵秀初是临时赶过来的。没带换洗衣服,且容府上也有事,她不敢留在姜府,忧心忡忡地赶在宵禁前离开。她担心林新晴,今日一早就过来了。
而林新晴之所以小产,的确如同钟离彻所说,是和姜二郎起了口角,生气起来没看路,摔了一跤。
华恬心中叹口气,林新晴娘家落难,如果姜家不愿意帮忙,难怪林新晴心凉、生气的。
不过事实到底如何,得见过林新晴才能知道。
园子前,站着一个四十多的妇人,一脸书卷气,正是林新晴的婆母姜夫人。
姜夫人身旁,则站着一个白着脸的年轻男子,他面上带着痛苦和懊悔,见了华恬根本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有些恍惚。华恬却知道,这人是林新晴的夫君姜二郎。
姜夫人见了华恬,微微扯了一下姜二郎,就迎了上来,“安宁县主前来,老身和犬子不曾去迎,真是失礼,还请县主莫怪。”
华恬道,“姜夫人无须客气,我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她说着看向姜二郎,见他这时才看见自己的样子,口中见礼道,“见过县主……县主来了正好,可以帮我安慰晴儿……”说着他忽然顿住了,脸上闪过痛苦,
“都怪我……都怪我……晴儿肯定不会原谅我了……”
姜夫人在旁看得红了眼眶,对华恬道,“还请县主莫怪犬子失礼,他只是担心晴儿……”
华恬摇摇头,“我明白的,姜二公子如此都是为了新晴,我怎么会见怪?”
姜夫人见华恬当真不怪,这才转过身,引华恬进去。
姜二郎却比姜夫人更快,脚步急匆匆地走在前面,“走,我们去看晴儿去……”
华恬也心急,对姜夫人歉意地施了礼,便跟在姜二郎身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