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进去吗?”
“抱歉。”
我让开大门,一个戴着深蓝色鸭舌帽的女人刷卡进去。她的头低着,黑色的羽绒夹克紧紧地裹住她。我看着她走向最近一栋楼的单元门,不停地有人让路。她像一根刺扎进这寸肉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形容。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好像再也不能承受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回到了酒店。
……
翌日一早七点左右,我站在浴室里洗漱,脑子里还是昏沉沉的。昨晚做了几个不好的梦,石灰色的一切,连啤酒都是石灰色的。我没有吃早饭,拉着行李箱和锋哥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我在后排掏出笔记本,撕扯的毛边还翅楞着。我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沉默无言的氛围像刚放进冰箱的可乐。
“你不饿啊?”
“还行。”
我情绪忽冷忽热不是一天两天,锋哥和我相处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但他不会像江岸一样劝我。飞机起飞,颠簸,机长没完没了的讲话,一杯接着一杯的纸杯红茶。有一团深蓝色的火焰灼烧我的心脏。
“锋哥。”
“啊?”
刚下飞机没多久,我和锋哥在出租上飞驰。
“我肚子疼。”
“喝茶喝的吧?”
“我要下车。”
“稍微忍一下?马上进市区——”
“我想拉——”
“行行行!师父前面路口把我们放下行了。”
我们在城郊停车。我冲进一家装饰简单,瓷砖墙的早餐店,非常迫切的询问有没有卫生间。店主也十分热心,指了指方向也不计较我是不是得先消费几个包子。
我心想,我先消化完再来消费。锋哥自然是坐在店里点了粥和包子油条等我大驾。这儿附近有几个村子,苯市近几年发展好,这样的村子不多见了,而且除了地脚比较荒凉以外其他的基础设施和便民商店也不少。我从厕所出来,看着桌上的粥没忍住又要了一碗豆腐脑。
“填个肚子还挑三拣四的。”
“谁能拒绝豆腐脑啊?两碗都你喝了。”
“喝。”锋哥白了我一眼开始跟我抢油条,“诚心的是不是?”
“谁能拒绝油条啊?”
“你能拒绝什么你告诉我?”
“您的豆腐脑。”
“谢谢——”
太丢脸了,两个成年人为了一根油条叽叽歪歪,我听着身后稚嫩的童声放下筷子挪出一个空地儿。低头一看,嘴里半个鸡蛋差点儿吐出来。
“帅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