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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赤红海浪（第2页）

“我已经冷静了，我就是回去看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顺便去拿点东西。”

蔺霜暂时放心，让我回到家中。大姨的儿子和姜方排排坐，谁都动弹不得。我给那大哥倒了杯水，看着姜方不服气的样子，调整了一下手上的创可贴，我捕捉到他眼里闪烁。

“多谢你了大哥。”

“都是小事。你这手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走进房间把我的设备都装进包里放在床头柜上。我还没出来的时候，外面告诉我警察到了。大哥带着姜方出门，所有人都堵在门口，我就趁着房中无人把另一个摄像头拽下来回去把两个摄像头都放进电脑包里。

姜方平日里就不做人，现在被抓所有人都不意外。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我叫了一辆车把我们送回小区。

“还好吗？”我轻声问她。

“你的手不用再重新包扎一下吗？”

“不用，皮肉伤而已。”我咳了一声，“我大概要搬走了。”

蔺霜脚步放缓，依旧低着头在我前面半步走着。我看到她点点头，没说话也没给我什么快乐的表情。

回到家中，我吸了口气，走进屋子里去收拾东西。外面没有动静，安静得像极了昨晚上。

“左乔。”

我听到她叫我，拎着手里的垃圾袋去开门。她看见我，看见我垃圾袋里的咖啡杯，我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挡住门内的光景，不让她看见其他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杯子。

“你真的要出国吗？”

“今天没聊成。他们临时有会我才回来的。大概吧……而且，我听姜方说的话，他好像误会了我们俩。”

“你，你别听他——左乔。”蔺霜打断了自己的话。

“嗯？”

“那些咖啡……”

“哦，”我盯着这些咖啡杯笑着，“我也不能白住，支持一下你的工作。”

“那你为什么不扔掉？”

“我个人习惯吧。咖啡摄入量太高了，写起来就忘了别的。确实太埋汰了我检讨。”

“我不是说这个！”蔺霜的脸上有紫色的烟雾慢慢萦绕，像是从我唇舌之间吐出的烟雾，“你的那些书，我还没有看完。”

“没关系。我都送给你。算是这些日子的纪念。我不是说这些算谢礼，几本书而已甚至都没有签名。”

“送我……”蔺霜不自觉重复我说的话。

我点点头，倒退着走回小桌子边继续收拾那些垃圾，用我的后背感知蔺霜冰凉的嘴唇和她的吐息。

许久。

“我不还你。”

“嗯？”

“我看完了也不想还你。”我转过身，看见蔺霜的眼里窜出一团火，脸上的表情异常狠戾，带着暴怒，“我死也不还给你！我要像你留着这些杯子一样留着它们。我等到它们重新上架了，我就继续买，我全买完！”

我转过身，手松开的一刻，垃圾袋以一种拧巴的角度落地，里面的杯子从出口哗啦啦滚出来，织成一段深蓝色的死海海浪。蓝色的海水，红色的火焰，我慢慢朝着蔺霜走过去，我想她本来就应该属于我。冰霜只在冬季出现，而我就是冬季。